乔维桑推着乔榕的肩膀想把她扒开,妹妹伸手抱着他不放,埋着脑袋就往他怀里拱。两人趔趄着后退几步,乔维桑生拉硬拽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只手重重地压在她的额头上:“回去洗个澡,不要发酒疯。”
乔榕睁大双眼瞪着她,脸上没有半点喝醉的样子,说的话也很清醒:“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乔维桑听完脸上没什么反应,弯了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回去吧,别在这里折腾我。”
乔榕:“……”
她站在原地,精神委顿下来:“难道,你真的想和我保持距离吗?”
乔维桑似乎却不想再多说,撤开身体背对着她拆下手表。
乔榕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乔维桑远远把手表扔在床上,转身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她。
玄关灯光雪白,他的眸子被照耀成琥珀色,由头顶传来的光线在他脸上布下阴影,鼻梁挺直,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凉薄。
“那你呢?你这么主动,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中的某种情绪刺痛了乔榕,她无所适从地低下头,那些洋溢在表面的自信顷刻间瓦解消散。
乔维桑安静的注视她:“榕榕,哥哥怕了,如果以后你再次选择抛下我,我可能会疯。”
乔榕心里一酸,更不敢看他:“我没想骗你,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能听见浴室排水管里时不时传来的水流声。
乔榕紧张得不敢眨眼,然后她听见乔维桑说:“明天和我一起回去。”
乔榕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不久前和付佩华的约定,顿了一下,小声说:“妈妈说想来这里玩,我们已经定好时间了,怎么办?”
她实在没想到乔维桑会如此直接地找来自己的工作场所,曾经绞尽脑汁做好的规划全被打乱,到了做决定的时候,难免一时半会转不过弯。
然而她即刻就明白这份犹豫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她已经察觉到气氛发生了些许变化。
抬起头,乔维桑的神情果然变得冷淡。
“这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乔榕慌了:“不是的,我答应你,明天就走。”
乔维桑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笑。
他朝房门处抬了抬下巴:“回你自己的房间。我累了,想休息。”
-
乔榕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去了酒店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坐在靠窗的桌板边发呆。
哥哥的不信任让她有点难过,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如果换做是她被抛下,她觉得自己肯定也没法做到轻易和解。
可是她现在却很难受,以至于她连一丝困意也没有,晚饭没吃也不觉得饿。
从参加集会直到现在,乔维桑说过的话全都清晰的印在她的记忆里,她很清楚真正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出自哪里——
她可以从哥哥说的话中,感觉到哥哥心底的敏感和疲惫。
或许,还有一点缺乏安全感。
而这些都是她曾经没有特别留意过的部分,即便察觉到了,乔维桑也会立马掩盖过去,装作一副对什么都不大在乎的样子。
他向来擅长糊弄人,尤其是对她。
乔榕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立马打住思路,起身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闻到柜台边关东煮的香味,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打开地图寻找附近的餐厅。
这儿不是商业区,餐厅寥寥无几,乔榕找到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拉面店,算了下来回的时间,出发去给乔维桑买晚餐。
回到酒店已经快九点。
她拎着一只保温袋赶往乔维桑的楼层,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回应。
乔榕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叹了口气,找出房卡回自己那一层。
远远还没到门口,她就看到走廊尽头的盆栽边似乎站着个人,开着窗户,面朝外静立。
那儿只有他一个,身高腿长,穿着一身柔软服帖的t恤长裤闲待在角落,就算灯光再暗,也特别显眼。
乔榕放慢脚步,脸上的笑很是惊喜:“哥哥,刚才我去找你,没人开门,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听到声音,窗边的男人转过身,发色在壁灯下呈现出温暖的深棕,瞳色更显浅淡。
乔榕的微笑停在了嘴边。
如果她没看错,乔维桑眼底似乎有点发红。
两人对视片刻,乔维桑拉上窗户,双手插进裤兜里,缓缓朝她走来。
他不发一言,周身却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乔榕呼吸不畅。
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乔维桑在妈妈的安排下,带她去游泳馆,教她学游泳。
每一次水面漫过胸腔,她都会害怕得想要立即逃回岸边。
小小的肺部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挤压,她很难保持呼吸,如果没有乔维桑的支撑,或许下一秒就会沉入水中。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饿不饿?给你买了味增拉面,还打包了唐扬鸡块和温泉蛋,看起来特别好吃。”乔榕提起手中的包装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
乔维桑的眼睛在她手中滑过,兴趣缺缺地转眼瞅着门上的号码牌。
乔榕于是先刷开门锁,先行进屋。
可是她才刚把手中的包装放在玄关的壁龛中,乔维桑便从身后压了过来。
她听到锁门的声音,随后腰上一紧,被对方拦腰提起,一路来到床边。
血夜逆流到头顶,乔榕以趴姿摔到了床上。
身后的热度和压力愈发明显,乔维桑身上的气息绕到她的鼻端,温暖、均匀,仍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酒味。
乔榕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察觉到这个姿势有点难堪,想要翻个身,却被乔维桑用力按住后脑,压在了原地。
“你出去了很久。”他说。
乔榕想了想,态度很好地说:“那家店排队的人有点多,而且都是现做,得花时间等。”
“出门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乔榕有点懵:“你不是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吗?”
乔维桑深呼吸了一次,再说话时,本就低厚的声线骤然变得急促且激烈:“你知不知道我敲门敲了多久?我以为你又像上次那样,就在我眼皮底下离开,这种事情你做过不止一次了!说开始的是你,想脱离我的也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过分!”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吼她。
乔榕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到,缩起脖子完全不敢说话。
耳畔,乔维桑的呼吸声很不稳定,喷在她的皮肤上,热得吓人,乔榕一直等到他稳定了些,才说:“哥哥,我说过的,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相信——”
还没说完,乔维桑忽然像只饿兽一样含住了她的耳垂,牙齿在她柔韧的皮肤上擦过,接着,他顺着她的下颔吻上她的脖颈,很用力地咬了一下。
乔榕被他的蛮力弄得不太舒服,轻轻哼了一声,带了点喘。
然而她的反应似乎释放了乔维桑日积月累的恶念,他的动作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近乎粗暴地攻击妹妹露在小立领之外的皮肤。
领沿镶嵌着一圈珍珠,把她的肤色衬托得雪白,仿佛散发着一层浅浅的辉光。
他的亲吻毫无规律地落下,偶尔恶狠狠地用牙齿啃啮,乔榕被他弄得又痒又痛,挣扎着缩起肩膀,却被压得更实。
她的脸很快就红成一片,颤着呼吸说:“你轻一点呀,会留印的。”
乔维桑不说话,一手搂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地把她往床中央带了带,继续倒下来亲,还不忘上手解她的领口纽扣。
他的态度转变太快,乔榕还没做好准备,像只骤然踏空摔进了陷阱的猎物,晕乎乎地感觉眼前好像在冒星星。
她有点害怕的想:哥哥说不让自己折腾他,现在谁在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她不敢再发表意见,生怕又说错什么话把对方得罪,然后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乔榕抿了嘴唇,干脆原地趴好,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安静下来后,乔维桑果真放轻了动作,随后乔榕感觉背上的重压忽然减轻,暗中松了一口气,臀肉却又被人重重捏在了掌心。
“……”
乔维桑的手心很烫,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只好使劲揪紧床单,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半毫的紧张。
就这样胶着了一会,她的平静成功传递给了乔维桑。
方才锤门时的烦躁逐渐平息下来,他的视线落在乔榕红痕凌乱的脖颈上,心头种种情绪难以说清。
他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可是在妹妹面前,他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的眸光晃动,乔榕收放有致的小身板背对着他趴在床上,臀部微微侧向一边,显得身体特别单薄。
乔维桑想起去年夏末,在沂城出差应酬的夜晚。
那晚,他初次见到乔榕发育成熟的身体。
她的肚子和后背都有点肉,匀称,摸起来软和温暖。至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妹妹看起来又成熟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软肉似乎全瘦没了,如今看起来,少了娇憨,多了一份易碎的脆弱。
她根本就不是易瘦体质,小丫头时期没见得能吃多少,从脸到脚趾头就已是胖乎乎的,肉胳膊肉腿一直到发育之后才改善一点,对比她的同龄女孩,她完全算得上丰满,可是如今不过一年,她的体质似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在操什么心,把自己熬得这么纤细。
乔维桑皱了眉,他掀动她的裙摆,手顺着裙摆开叉向上游走,来到她平坦的腹部。
的确如她所说,有一道微微凹陷的肌肉线条。
不过摸起来手感很好,有锻炼痕迹,不像是饿出来的。
乔维桑在那儿停了一会,估摸着她的体力应该多少有点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