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冥垂眸,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起身告辞。
福琇宫里只剩下了建安帝和曲贵妃,伺候的宫女都避开了。
红鸾帐中,建安帝竟久违的找到了当初曲贵妃刚入宫的时候,那种两情相悦的感觉,算是极少的一次酣畅淋漓,事后宫女太监伺候着建安帝和曲贵妃洗漱之后,两个人就如寻常夫妻那般相拥着靠在床头。
“皇上,赤龙卫密报。”徐保平的声音传进来。
建安帝眉头微蹙,低头看着曲贵妃,曲贵妃仰着脸看着他:“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
“不必,今日你是寿星佬,好好躺着吧。”建安帝起身,想要叫徐保平进来伺候,曲贵妃哪里肯让?先起身握住了建安帝的手。
“皇上,让臣妾来吧。”
建安帝看她一脸的渴求,忍不住勾了勾唇点头。
曲贵妃麻利的帮建安帝穿戴整齐,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门外,跪下来一直到看不到建安帝后,才由着莺歌扶她起来,转身回到了寝殿。
进了寝殿就看到了柳儿,曲贵妃微微蹙眉,她和建安帝是一样的性子,十分不愿意别人随意进寝殿,但柳儿是儿子最信任的人,她不得不压着性子,沉声:“回去吧,事情妥了。”
柳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曲贵妃坐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琇盈忙着把香炉里的香料换成清新的香料。
“埋在花根儿底下。”曲贵妃撩起眼皮儿看了眼香炉,到底是人老珠黄了,想要留建安帝一次都要用上这样的手段,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求什么?只盼着儿子争气,登上宝座,这一辈子也就稳妥了,至于选不选秀女,于她来说真没什么意思的。
莺歌悄悄的退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香料埋在了花根下。
御书房中,建安帝看着赤龙卫的密报,脸色阴沉,良久才溢出一声冷哼,直接把密报放在烛火上点燃了,烧成了灰烬。
徐保平伺候一边,却浑然不知里面到底是写着什么,不过看着建安帝的脸色,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皇上。”徐保平看建安帝起身,急忙跟上来。
“摆驾凤梧宫。”建安帝说。
徐保平立刻传令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建安帝已经坐在了凤梧宫中了。
姜皇后亲自给他斟茶。
“曦儿,陪朕下一局。”建安帝起身走到了棋案前,坐下。
姜皇后走过来坐在对面。
无声无息,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音,不知不觉棋局过半,建安帝看着棋局:“曦儿是最通透的人,从不会在朕面前弄虚作假,这一局朕赢不了。”
“是四郎让着臣妾。”姜皇后也没有落子,而是抬头看着建安帝,从棋局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如此挣扎会是因为什么?
建安帝把棋子扔进了盒子里,牵着姜皇后的手走出房间,夜风阵阵,明月高悬。
“朕这一生,愧对曦儿,愧对宸儿,许多事情也都是不得已,唯独对宇珩算仁至义尽了的。”建安帝说。
姜皇后垂眸掩去了情绪,轻声:“福王也算不负所望,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甚至为此都甘愿孤身一人,以表忠心。”
“曦儿聪慧,你可还记得萧宇峰内宅的事?”建安帝问。
姜皇后想了想:“记得,说起来定远侯原配夫人到底是命薄,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也是个凌厉的,若不然怎么能夺了嫡长子之位。”
“呵!”建安帝偏头看着姜皇后:“要不然,那萧怀瑾又怎么能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能分府另过?朕册封他从一品将军,也算是给他正名了,若还不满足的话……。”
姜皇后见建安帝不肯往下说了,抬头望着建安帝:“四郎,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妾虽觉得萧将军的生母命薄,但那是臣子们的后宅事,何必挂怀?”
“定远侯如今的嫡长子叫什么来着?”建安帝想了想,抬起手敲了敲脑门:“萧明礼,对,萧明礼,如今都有了一双儿女了吧?说来也不奇怪,福王不肯成亲,萧怀瑾如今也是单身一人,这两个人有点儿意思。”
月到西天,姜皇后看着已经入睡的建安帝,他这一晚上说了不少话,姜皇后却明白这些话里只有两个人,福王和萧将军,这两个人怎么被建安帝一起提起来了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