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猜不透面前的人与哪位高官熟识,年迈的老者在年轻时又帮衬过如今的哪位。
存心想找人,有人脉和关系,大约不算困难。
陷入昏迷的中年女人被陌生男子推着病床带走,病房门外躺着两位蜷缩在地的警察。监控早早被关闭,安插在警局已久的某位,正面带悲痛:“骏哥,无法到场送老大一程,但他生前交待给我的事情,我一定完成。”
方骏抽出一支香烟送到他的嘴上,亲手为他点燃:“辛苦了。”
殡仪馆内祭奠的人来来往往,陈安仁身着乌黑西装,臂膀上套着白色袖圈,为每位前来悼念的客人鞠躬谢礼。
穿戴袈裟各路佛士手拿菩提,口中念念有词。
陈蜀军死后,他心无实感,无法相信他会死得这般容易,躺在透明棺盖下的人真的是他?
泛青死僵的脸看着那么陌生,却如此熟悉。
明日,陈蜀军将被火化。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杜渔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的每一角找林旸,她顾不上遮掩行踪,算了算时间,他又该到毒瘾发作的时候。
街道灯火酒绿,熙熙攘攘,茫茫人海,他去了哪里。
杜渔无比痛恨自己,害怕林旸被有心人抓住,脑袋里冒出无数血腥的场面。以至她在想是不是在林旸苦苦挣扎求她给毒品的时候,应该满足他。
“林旸,他在哪里?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一切。”
她无声的质问老天,下一秒又恨不得滚下车跪在公路边磕头求告,求求老天保佑林旸,别再让他出事了,别再让他坠入更深的尘世间。
求求老天,她愿意付出今生所剩之运,助他在危难之下化险为夷。
林旸是在收到顾天凡的消息后离开的。
顾天凡在他犯错后第一次联系他,他忐忑不安的打开讯息,仅有几个字:“你母亲被人带走,速回。”
陈谦坐不住了,在他知道主持陈蜀军葬礼的人是陈安仁,他千方百计的扮演颓废无望的废人,降低sam的戒心,摔摔打打激起他的躁郁。
sam每天无所事事,仅有的乐子便是喝酒解闷,越喝越多,越喝越嗨。
好在他喝醉后不耍酒疯添麻烦,歪歪扭扭摔进床上便呼呼大睡。
陈谦试探几次sam的警惕程度,确认他没有装睡,动作轻微的拖着腿隐入夜色。
他要先找到左坤等人,再赶上去送陈蜀军的最后一面,凭什么陈安仁是他的儿子,就可以在场,他就要躲在不见光的地方。
不管他在没有记忆前是谁的儿子,他要告诉所有人,陈蜀军的儿子还有他陈谦。
陈谦打算得很好,所以在被车撞倒,躺在地上时差点笑出声。
等那人蹲下后,他紧攥对方手腕,拼着一口气怒骂:“我草!你没有长眼吗!”
杜渔抬头盯着通行的绿灯,内心一阵茫然。
“你妈的,不许跑,你要对老子负责!”晕过去前,陈谦如是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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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写文好痛苦,也就陈谦比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