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东宫和长宁郡主拿出来的, 竟是就凑够了一半。
太子哈哈大笑,“大表哥,真有你的!集资这个主意真是不错。还有楚将军, 不但让北境边将都跟着他凑钱,还把路过的兆慧大师都说通了。再通过大师又带动了京城大庙参与。”
姜韬道:“之前两次血本无归,参与过的勋贵和皇亲国戚是再不舍得拿出多的钱参与了。但没参加过的人, 怕是更多记得的还是他们赚得盘满钵满的时候。所以, 拿出一笔不伤筋动骨的银子, 跟殿下这儿卖个好还是不为难的。至于北境将领, 他们是最迫切想反攻北戎的。但臣也感到压力很大。因为这些武将是真的在掏家底。万一亏了......”
太子点头, “是, 他们虽然能发战争财, 但也是拿命换的。而且,边境的生活太苦了。德安从小养得粉雕玉琢的,前两天回来真是把孤吓了一跳。脸粗糙了许多,人也又黑又瘦, 看起来很遭了些罪。她还说她参与的事很少。”
姜韬想了想, “楚夫人刚进京的时候,臣没有留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形容。不过臣见过藏区的女人, 那脸上两坨红看着极不自然。”
其实德安也没太子形容的那么糙。她主要是没想到家都没让她回就召她进宫了。赶了十来天的路, 然后一点都没有修饰就出现在宫中众人面前, 视觉冲突有点大!
她后来再进宫,就擦了脂粉。皮肤看着就细腻、白皙了不少。
谢穆宁刚进京的时候, 还打着艳压群芳找回前世场子的打算。进宫或者露面那都是精心修饰过的。
集资银很快凑够了一半。不过, 姜韬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后面再没出过拿出上万两来参与的人了。
即便他努力兜售, 那些达官显贵也最多拿一两千两、两三千两意思一下。这还是却不过情面, 也不想得罪东宫。
这些人父辈大多吃过海贸的大亏,险些倾家荡产的都有。如今宁肯不赚这钱,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动荡。
所以一直到临近除夕,这钱还是只凑了七十多万两。
长宁郡主私下还问姜韬,“你都凑了那么多了,为娘就不用把五万全掏出来了吧?”
“亲娘啊,您可不能这时候抽台啊。如今大家都只是个意向,银子还没到儿子手里呢。你这么一抽台,别人肯定都这么干啊!”
长宁郡主道:“你靖安舅舅叫我去拍卖场给镇北伯府的东西抬价。我手头现银不太多,抬价的底气就不足的。”
“那就量力而为,反正一个子儿都不能抽回去。您以为咱们还有多的机会?不把户部和兵部捏在手上,东宫凭什么压秦王一头?靖安舅舅这些年抽了那么多拍卖的佣金,我找他集资去。”
长宁郡主苦笑,“他是不会卷入东宫和秦王之争的。你说破天去,他挺多掏三五千两出来。就那些大庙,一头掏了银子卖东宫的好,却也不忘颂赞秦王施粥饭给平民的仁心的。”
还有人私下说太子凑那么多钱,万一又打倒在海里,还不如拿来做些实事。那还看得见、摸得着呢。
所以,力主开海贸的太子和姜韬其实压力也实在是大。
这集资的事,真正坚定的除了东宫一派的官员就是北境将领了。
北境武将三品以上一人万两起,四品也是三五千两不等。像谢朝辉那样自己已经退役出不了力的,就多出钱直接掏了两万两。
然后就是现任和众所周知的下任大将军,一人许了三万两。
前脚兆慧大师和德安进了京城,后脚铮儿也到了边城。
谢穆宁让锋儿、锐儿带着人出城去接他。她在家里让厨房做了些铮儿爱吃的菜,照看着三个小的。
再两天就小年了,楚元又走了半个月了。
前些天云阳侯世子到了,接风宴的时候云楚把她请去了。不过后来云家和古家走动,她是半点没掺和,怪尴尬的。
如今云家兄妹也要快马加鞭回京了。这时候走,真的是恰恰赶上除夕。
古家和云家真的要议亲的话,古清怕是还得往京城去一趟以示诚意。
“夫人,三位少爷回来了——”
三个小小子从门外进来,脱下大衣裳交给丫鬟,然后进来向谢穆宁请安。
长高了一截的铮儿第一个跑进来,“叔祖母,我好想你哦!”
谢穆宁摸摸他的头,“还以为你在东宫半年变稳重了,还是这么跳脱啊。”
“那不是到家了么。”
谢穆宁回头,“钺儿,来见过你三哥。”
钺儿走过来,仰头看铮儿,不认得。
不过叔婆说是三哥,那就是三哥吧。
“三哥——”
摇摇、晃晃扶着专门给他们搭的扶手慢慢挪过来,也仰头看着铮儿。
铮儿蹲下来,“摇叔,晃叔——”
他俩倒是听得明白这是在喊他们。双双点个头,很有长辈范儿。
谢穆宁看看进来的锋儿和锐儿,“铮儿就跟着你们俩住。反正是炕,够你们哥仨睡的。”
锋儿点头,“好的,叔祖母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三弟的。”
“也不知道你们叔公是不是真的过年都回不来。铮儿千里迢迢的来,总不能都见不到他人就又走了。”
锐儿道:“叔祖母,要是叔公回不来,你就带三弟去扣儿家住着。等叔公闲了出营来和你们相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