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封宴没有出府, 而是一个人呆着自己的小书房里写写画画, 不想方平叫了细雨来传话少爷, 还记得那个绑了你的家伙吗人家求着见你。
封宴顿时笑了,差点将这人给忘了。
想到那人神出鬼没绑了他不说, 一路上更是恐吓他, 虐待他,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亲手报仇呢。人家这是主动上赶着提醒自己, 见, 怎么不见
当下利利索索地收拾了自己,出了王府。
似乎一早猜到他的打算, 方平令人备好了马车在府外等着。
一见封宴的影子,方平既上前一步见礼,非常识趣主动地将人抱上了马车。
封宴攀着车门, 转头对着方平笑得好不开心,夸道“小方, 你真是越来越体贴能干了,不错不错”
方平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哪里哪里, 都是小少爷的功劳。”
两人逗笑了几句,马车启程。
人自然没有放在王府里, 方平领着马车七绕八绕的最后停在一一处民宅前,才恭敬地请了封宴下车。
封宴好奇地看了几眼,知道这想必是诚王世子私下置的宅子,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有几处。
看着地方也不大, 封宴没要人抱,迈着小腿溜溜达达地自己走进去了。
他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问“怎么突然要见我,可有什么话”
“别说,那就是个硬茬,被收拾了一顿硬是不开口。要不是他会说话,真当他是个哑巴呢。”小方的话里带了些钦佩。
封宴惊奇“真哒”
小方点头,要不然他也不会帮着传话啊,就是看他还算条汉子。
封宴撇嘴“哟,不是你们忒没用了的缘故。”
方平气结,不服“那不是等着少爷你亲自来教训吗”他们也没真动大招啊。
说话间到了地方,宅子里有私设的牢房,此刻门前有两名护卫看守,人就关在里面。
小方不怀好意地道“牢里有些可怕啊,小少爷你要有心理准备,要是怕了的话就不要进去了,将人带出来也是一样的。”
这话也有几分真心为封宴着想,别看封宴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是哪里见识过牢房这等血腥的地方,别吓着了。
好吧,封宴是有点害怕,怕见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万一被恶心得吐了就不好了。可是心里还有点好奇,古代的囚牢是什么样子的的,是不是真的摆满了刑具,比如鼎鼎有名的十大酷刑。
但是面子上他还是要撑住的,硬是坚持着脆生生地道“谁,谁说我会怕的,带路。”
牢门打开,里面看着阴冷幽暗,即使点着火把也给人一股阴森之感,令人怯步。
方平低头看着小主子,促狭地道“少爷真的不用我抱你下去”
封宴坚强地拒绝“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方平耸耸肩,当先一步走了进去,停下等封宴走过来。
“少爷,一会你害怕就吩咐啊,我保证不会笑你。”方平不放心地道。
“闭嘴了。”封宴打断他,小步子忐忑不安地迈了进去。
事实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可怕,大概是因着封宴要来,里面火把通明,收拾得很干净,不该出现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封宴见到的就是一间空旷无比的石室,而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从房梁上垂挂下粗长的铁链,紧紧缠绕住一个男人的双手,将他吊在半空中,只余脚尖着地。
那男人披头撒发,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匆匆套上的,还能看到底下不慎露出来的血红痕迹,想必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刹一看竟不像是活着的了。
这情景让封宴有种进了渣滓洞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反派,而对方则是那宁死不屈的英雄人物,呸,什么错觉
里面没有留下什么人,也是,就这么一个半死不活被绑着的人,难道还怕出事
像是听到了响动,那挂着的人形动了动,微微费力地抬起了头,往这里看了过来。
正是那柳护卫,他此刻脸上惨白一片,胡须杂乱,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大概是因着封宴要来,所以被收拾了一番,身上闻不到什么异味,不至于令人难以接受。
“呦,这是还活着呢,没断气啊”封宴相当小人得志地抬高头,颐指气使地指挥方平,“去,给少爷我搬把椅子,站着多累啊”
“是”方平忍着笑恭恭敬敬地应了,真的亲自动手拿了把椅子端端正正地在中间摆好了,请封宴就坐。
封宴站在椅子边还没有扶手高呢,他一个劲地瞪着退后一步的方平,你倒是有些眼色啊,不会把他抱上去坐好吗,难道要他自己吭哧吭哧地爬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