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放下报纸,语气有些不悦,“肖恩,你故意跟我作对吗?”
fox一脸无辜,“我真的需要买些衣服啊,这次回来什么都没带,你的衣服我穿着又不合适。”
“你什么时候开始穿买的衣服了,不是都要手工定制的吗?”
“在湘江呆了那么久,早就习惯穿买的衣服了。而且我身为别人的保镖,穿昂贵的手工定制,不是太惹人注意了嘛!”
洛基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声音低沉地说:“如果你一定要买,我陪你去。”
fox咋舌,“不是吧,两个大男人去购物,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是基佬呢。不行,我要和喜悦一起去,再说她在庄园呆了那么久,会憋坏的。”
看着fox倔强而祈求的目光,洛基终于做出妥协,“好,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杜喜悦和fox同时怔忡。
于是乎,购物广场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纤细高挑的女子站在中间,左边的男子搂着她的肩膀,右边的男子搂着她的腰,像是比赛拔河似的,争相把女子往自己这边带。
来到男装专卖楼层,fox指了指一家店,“喜悦,给我挑一件衬衫吧。”
杜喜悦点点头,进去巡视一圈后,看着他说:“狐狸,你有没有试过亮色的衬衣?”
“很少。”
“你皮肤白,长得英俊,年纪又轻,可以尝试那些让你变得有活力的颜色。”
“都听你的。”
“你看这件怎么样?”杜喜悦指了指其中一件衬衣。
fox二话没说,拿了衣服欢欢喜喜去试衣间试了。
不多时,又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
“喜悦,你看怎么样?”
杜喜悦满意地点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果然人帅穿什么都好看呀!”
导购小姐堆起满脸笑意,讨好地说:“先生,您的女朋友真的很有眼光,这种颜色原本很挑人,可是您穿上十分合适,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不如,再选条领带搭配着吧。”
杜喜悦看导购小姐把自己误以为成狐狸的女朋友,有些尴尬,正要开口解释,fox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没错没错,你应该再为我挑条领带!”
杜喜悦无法,只能又去另一边挑选领带。
坐在一旁沙发上等待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神情变得冷峻和严肃,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
fox有意无意地和他对视一眼,挑衅似的勾起一抹笑意。
洛基的脸更臭了。
不一会儿,杜喜悦拿起其中的一条,冲着fox说:“那就这个斜条纹的吧!”
fox走到她身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为我戴上吧!”
“你自己不会呀?”杜喜悦翻白眼。
“我确实不会啊。”洛基一脸无辜。
杜喜悦想起在程家时,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他打领带,也便信了这句话。
于是,一脸认真地为他打起领带来。
从fox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长长的睫羽扇子一样忽闪着,挺翘的鼻梁,形状优美的嘴唇,他心中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
杜喜悦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fox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两声,笑嘻嘻地说:“喜悦,你太有眼光了,以后再买衣服就多多拜托你了。”
杜喜悦扯扯嘴角,抽出自己的手,“那我可要收咨询费。”
“没问题。”
看到那两人之间的互动,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洛基彻底冷下脸来。
本来就因为陪同出门备受冷落而郁卒,现在那俩人又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好不亲热,摸完腰摸手,叫他怎能不气。
杜喜悦从镜子里看到后面洛基的臭脸,知道他正在生气,心里不但不畏惧,反而窜起衣服报复的快感。
买完衬衣和领带后,fox又买了皮鞋腰带钱包等等物品。
逛了一天街,三个人才回到庄园。
杜喜悦累坏了。
睡觉前,她准备舒服的泡个澡,然后睡个好觉。
在大大的浴缸了滴了精油,香气随着热水蒸汽弥散在整个房间,杜喜悦觉得自己的疲惫驱散许多,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惬意而舒适的感觉使得她的神经得到舒缓,她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眯了多久,她突然感到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吓得顿时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是我。”
熟悉的性感嗓音在背后想起。
杜喜悦回头,不可置信地怒视他,“你怎么能擅自闯进来?!”
相较于她的紧张,洛基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又不是第一次被我看了,你紧张什么。”
“出去!”杜喜悦指着门口,喝道。
“宝贝,你!”
“出去!”杜喜悦气得拿起沐浴乳丢过去,被洛基轻巧避开。
洛基渐渐收起笑容,解开自己身上的浴袍,性感完美的身材在空气中暴露无遗。
洛基迈开长腿,走进浴缸里,他深邃的眼神跳动着炽烈的火苗,几欲将她燃烧殆尽。
就在这时,外面的卫生间响起开门声,继而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接着便是马桶盖掀起的声音。
是fox在外面!
杜喜悦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脸色煞白。
卫生间和浴室只隔了一扇门,如果里面发出丝毫动静,外面一定会清楚的听见。
除了怒视着眼前坏笑的男人,她别无他法。
她忙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洛基,声音压得低低的:“洛基海茵斯,我没有功夫陪你胡来!”
“你最好乖一点,不然肖恩看到你这副样子,得有多失望。万一他回去一不小心告诉程无宴,程无宴会怎么想你。”
杜喜悦一听,眼神渐渐绝望。
洛基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万一触怒了他,他恐怕真会做出这样事。
浴室外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进而有声音响起:“里面有人吗?”
杜喜悦的呼吸都止住,洛基却不管不顾。
“看来是听错了吧……”fox嘟哝着走开了。
确定他彻底离开这里,杜喜悦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跪的发麻的膝部刚刚站起就倒下,幸好洛基稳稳扶住了她。
杜喜悦狠狠捶了他一拳,“你这个混蛋!”
次日,杜喜悦很早便醒来,可是她迟迟没有起床。
她实在不想面对洛基,也不好意思面对fox,虽然fox并不不一定知道她和洛基之间的事情,可是她的心理上有阴影。
磨蹭到十点多才起床,下楼以后发现洛基和fox均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文森将早餐端在她面前,“杜姑娘,请慢用。”
“文森管家,你知道他们两个去哪里了吗?”
“洛基少爷今天有一笔生意要谈,肖恩少爷说是见朋友去了。”
“噢,我知道了,谢谢你。”
听到他们两个都出去的消息,杜喜悦就差高兴的没笑出声来。
这就意味着,她整整一天都不用看洛基的臭脸,也不用忍受fox的骚扰。
杜喜悦吃完早饭,回卧室看了两部电影,浇浇花,到扫一下卫生,就倒中午了。吃过午餐后,睡了一个满足的午觉,然后捧着一本书到阁楼上享受阅读的快乐。
傍晚时分,fox回来了,听文森说杜喜悦在阁楼,便寻了过来。
夕阳西下,为庄园染上一片醉人的红,女子的背影在薄暮之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如同唯美的电影镜头。
这样的安静恬谧,叫人不忍打扰。
fox的心微微一动,双手插兜大步走过去,“没有我在,是不是格外寂寞了?”
杜喜悦诧异抬起头,突然闻到一股明显的香水味,微微皱了皱眉,“某人逍遥快活了一整天,还有工夫管我寂不寂寞?”
fox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摸乱她的头发,“我可是去办正事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下流龌龊。”
杜喜悦皱着眉避开他的手,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
fox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从下面拿出一瓶红葡萄酒,自己倒了一杯喝起来。
杜喜悦放下书,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洛基呢?”
“谁知道去哪儿厮混了,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的作息规律啊……”fox漫不经心地说,目光扫过她时,突然停留在脖子上的某一点,“咦,你脖子上怎么了?”
杜喜悦一怔,快速立起领子,神情有些不自在,“呃……觉得痒,自己抓的。”
fox也不做多想,优雅地喝了杯中的酒,嘴唇似染上瑰丽的色彩,“喜悦,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我发现我哥对你还挺上心的,我也就放心了。”
杜喜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只骚狐狸哪只眼睛看到洛基对她很上心了?还有,他和他那个贱人哥哥一起骗她骗的那么苦,现在竟然一副长辈的关心姿态口口声声说放心,实在太搞笑了吧!
fox冲她晃晃杯中的酒,扬眉问:“喝不喝?”
“不了。”杜喜悦摆摆手。
沉默良久,fox沉吟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仔细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样你才能彻底放下。”
“什么事?”
“老大和乔安要结婚了。”
杜喜悦身子一震,愣愣地很久没有反应。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嗯,他那么喜欢惜月姐,和她结婚也不奇怪。”
fox对她平淡的反应感到意外,“你不是一直觉得乔安有问题吗,怎么现在又坦然接受了?”
“当初讨厌她,怀着太多私人感情,谁叫她是我的情敌呢。不过现在,我都想开了,只要程无宴喜欢,谁都无所谓。”杜喜悦表面是笑着的,可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透露了她内心的纠结。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老大有多么喜欢乔安,他对乔安是很好,关怀体贴,无微不至。可是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相比,总像是少了什么。”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自然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可能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样轻松。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体现出乔安的特别来,不是吗?”
“你真的已经放下他了?”
“早就放下了,我这人就是这样,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fox紧紧盯着她,仿佛要从她故作镇定的表情中察觉出一丝异样,可最终什么也没发觉,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不爱的时候冷漠绝情,果然没错。”
“如果男人懂得在女人爱的时候好好珍惜,也就不会面对女人不爱时的冷漠绝情了。”
“说话夹棍带棒的,说我们男人如何如何,这是群嘲啊!”
“谁叫我遇到的男人不是花心大萝卜就是基佬,自然对男人不抱期望了。”
杜喜悦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可fox已然从她的眼眸里发现一丝伤感。
他重新倒了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喜悦,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有什么不开心就发发泄出来。在我面前,想哭或者想骂都可以。”
杜喜悦端起酒杯,咚咚咚牛饮起来。
洛基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说:“上帝,这是1985年的珍藏啊!”
半个小时后。
某女人面色酡红,举着酒瓶叫嚷着,
“程无宴你他妈的是个负心郎!”
“洛基你他妈的是个流氓汉!”
“狐狸你他妈的是个王八蛋!我……我……我靠你大爷!”
后半句,是好不容易憋出来的。
fox手一抖,心说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事竟然也有他的份。
天知道,他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杜喜悦两眼发直,晕晕乎乎地晃着脑袋地哼唧。
看着她小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fox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她的声音很凄惨。
说完,“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fox苦笑着摇摇头,一小杯酒都可以醉成这样……
俯下身,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刚刚回到家的洛基端着水杯从餐厅出来,恰好看到fox抱着杜喜悦走进来,眉头下意识蹙紧,“肖恩,你把她怎么了?!”
大步上前,伸过手来就要把杜喜悦夺过去,fox却灵巧地一偏身子,“她喝醉了,我只能抱着她回屋。”
洛基瞪大眼睛,“谁知道是她喝醉还是你别的方法把她怎么了!”
fox不理她,抱着她径直走到三楼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回头给了洛基一记嘲笑:“你也可以想象成,她是和我办事爽晕过去的。”
“你真龌龊!”
“比龌龊,谁比得过你?虽然我没跟在你身边,可是你混乱的男女关系我都知道?”
“那都是你情我愿,我可不会乘人之危。”
“同样,我也喜欢女人主动伺候我。她有没有被我怎么样,你不会自己看啊!”
洛基见杜喜悦脸蛋红扑扑的,身上的确有着明显的酒精味,衣服整齐,发型良好,裸露在外的肌肤部分没有什么可疑痕迹,这才有那么一点相信。
“既然是这样,那我替喜悦谢谢你送她回屋,时间不早了,你出去吧。”
fox心说你有个屁资格替她道谢,邪笑着说:“要走的人应该是你吧,我把她送回来的,有义务负责到底。”
“可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我叫你走,你有什么资格留?”
“哥哥,你的无耻真是随着你的岁数一起增长。我告诉你,今天我是留定了,她现在这副模样,保不齐某些人会对他干什么。”
“你敢这样跟你哥说话,小心天打雷劈啊!”
洛基说完,脱了鞋就往杜喜悦左边一躺。
fox目瞪口呆,感叹道:“哥哥,你真他妈无耻!”
洛基扬眉,轻蔑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跟我扛上了是吧,今晚你别想如愿赶我走!”
fox推了推江喜悦,在她的右边躺下。
两个人见面就是死磕,这件事上谁都不肯让步,便形成三个人共挤一张床的滑稽局面。
管家文森听着楼上卧室里幼稚到极致的争吵,无奈的摇摇头,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卧室内,洛基和fox各占山头,一时无语。
这时,睡梦中的杜喜悦翻了个身,喉间发出若有似无的轻吟,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我听见你呼吸加重了。”洛基突然出声。
“放屁!老子那是鼻炎,我倒是听到某人吞口水的声音。”fox没好气地说。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洛基恨不得那个电灯泡弟弟变成一个屁飘到窗户外面。
fox恨不得自己放个屁把那个混蛋哥哥给崩到窗户外面去。
杜喜悦醒来的时候,头依旧昏昏沉沉。
宿醉的结果就是,她睁开眼睛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失魂状态。
足足过了三分钟,她才渐渐恢复意识,正要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觉得不算小的床拥挤了许多。
看看左边,躺着一个人;看看右边,也躺着一个人。
而且,都是男人。
她的思绪在一瞬间清明起来,‘嚯’得坐起身,左右看看,终于确定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和两个男人睡了一夜。
她忙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衣衫整齐,才放宽心。
然后,她开始回忆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
前一晚因为听说程无宴要结婚的事情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一定是fox送她回房的。
可是,为什么他把她送回来还在这里留宿了,洛基又是怎么回事?
fox率先醒来,看到已经坐起身的杜喜悦,边揉眼睛边打哈气,“早啊,喜悦,怎么不多睡会?”
洛基抬了一下眼皮,淡淡问候一句:“早。”
杜喜悦眼前一黑,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在她床上睡了一夜,为什么醒来后还这么心安理得地问着早安!
深吸一口气,她看向睡在右侧的男人,“洛基,为什么你会睡在我的床上?”
“因为肖恩睡在你的床上,我担心他图谋不轨,做护花使者呢。”洛基耐心解释说。
“狐狸,即使是你送我回家,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留宿,而且是在我的床上!”
“昨天我送你到家的时候,洛基也在这里,而且口口声声让我滚,我猜他一定别有意图,便留下来保护你免遭魔爪侵犯。”
洛基闻言,指着他骂:“你别在这里做贼喊捉贼!我要是想侵犯喜悦有的是机会,反正两层楼挨着,没事就过来串串门,吃吃豆腐,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杜喜悦越听,脸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