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五年前您车祸时,您先生心理出过很大问题,您不知道」

明熙心里咯噔一声,「什么问题」

「就幻觉,失眠,暴躁,有自杀行爲。」

明熙脑子里翁地一声,霎时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费太太您还好吗」对方凝着眉问她。

「......我在听。」实际上从自杀行爲后她就什么都没听清,这是明熙第一次从一个医生嘴里知道费忆南生过病,她以爲在法华山的深夜盘山弯道上是他最激进的疯狂,却不成想还有比那更狠的。

至少在法华山,他心中还有信念,而这名医生嘴里的他有自杀行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疯了。

他爲她疯过。

而令人心寒的,明熙此刻除了震惊和茫然,竞没有半点等价的爱意想着去回应他,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压力。

她该怎么还他这比情

比五十九分更高分的一百分

医生走后,明熙看着床上的男人,又摇头苦笑,她发现自己走入一个误区,给他盲目的打分,对他盲目的说我以后会好好抓紧你的,看似一切美好无比的承诺与安之若素的接受费太太的这个名头后,她却没有对爱他这件事上,真正上过半点心。

她总是在问题发现后,比如第二次才知道他对火锅过敏,第二句话后才发现他嗓子出了问题,也许还有好多个后知后觉,没被现在的她所发现,生生彰显了她是个多么没心没肺的人。

而是不是可以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显然是不能的。

.

下午三点,费忆南出了一身汗,烧终於才退了。

他掀开眼皮,看到满目白的天花板。

房间里静悄悄的。

窗外夕阳将落,呈现微红的顔色。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是不是浑身无力」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忽然在床畔响起。

随即,明熙的脸从床下升了上来。

「你做什么」费忆南拧眉,压下喉咙里那股似乎要溢血的痛,无奈无语又忍不住发笑地望着她「升」上来的脸。

「变魔术。」明熙一直靠着床沿摊在地毯上摆弄相机,等他好不容易醒了,爲了给他一个惊喜,才慢慢升起了自己的脸,「我觉得失败了,这不是魔术,完全是魔鬼。」

「你吓着我了。」费忆南应景地笑出声。

「起来,我扶你洗澡去,你身上湿了。」明熙开窍了,她觉得对费忆南走心的唯一途径就是连续不断的关心他的需要,而不是口头上那些漂亮的话。

他现在的需要就是要人伺候着洗澡,然后换上香喷喷的干净睡衣,好好躺在床上,享受着旁人一口口喂上来的鶏丝粥。

「我也可以很霸总的,宠你到没边儿。」她把自己的计划朝他透露后,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费忆南笑个不停,连累地喉咙更加痛,越发说不了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良久挤出三个字,「沐浴吧。」

「好嘞!」她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把早准备好的毛巾往肩上一挂,弯腰低头伸手,姿态一气呵成。

费忆南当然没虚弱到那个程度,肯让她扶着完全是配合她戏份。

如果不算她着急忙慌时一把将他肩砰一声撞到门框上的话,费忆南对她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请进去躺好,我先给您做个脸部服务。」秉持着当初他对给她洗澡时,视她如母大白菜的原则,明熙对他公然赤裸裸不回避地脱掉睡衣,然后抬腿跨进浴缸,身体躺入,哗哗哗令人遐想连篇的热水溢出的声音,同样毫无反应。

「好了。」费忆南对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这就来了。」明熙欢快地转过身,然后拖过旁边放护肤品的小车子,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头部坐下。

「你要干什么。」费忆南看到那一车东西,挑了挑眉。

「先洗面奶,然后做个面膜。啊,我不会给你贴那种幼稚的东西,这是霜质地的,放心吧。」明熙说着,眼疾手快地糊了一坨洗面奶到他脸上。

费忆南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她柔软的手指便在他脸颊上滑动着。

这是一个不断让他想发笑的过程。

同样对明熙而言,她也很想笑。

尤其拿面膜涂完他整张脸,不一会儿她笑声就咯咯咯地,好不容易坚持着完成,浴缸里的水都快凉了,她打开按摩模式,交作业般的随便在他肩头抆了两下,虽然是两颗大白菜吧,但还是有公母之别的。

费忆南自己穿好衣服出来,脑海里的绮丽就全部褪去了。

她抆完肩头就跑了,到外间端了鶏丝粥进来,那时候他已经躺到床上,在她三勺烫嘴,两勺挂胸的致残式喂法中侥幸逃生,接着,两人肩幷肩一齐靠在床头,干着所谓「温存」的事儿。

——看小猪佩奇。

「......」费忆南就知道自己不该对她有所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费太:我可以爱你的。

费先生:我表示我不想说话。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