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您,对贾家难道不是好?”
“好!”贾赦面色漆黑如锅底, 甩袖:“珍儿,你是族长,你看着解决吧!”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看着她这张脸, 这自我得意的表情,没准前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 皇帝“罢工”这事还没过去几年吧?现在连朝臣劝谏后宫开枝散叶都旁敲侧击小心翼翼, 甚至有些老狐狸直接改去催太子了, 怎么贾元春还有这能耐?这野心呢?
一听贾赦这话, 王夫人脑中瞬间浮现出了贾政的死相,忙不迭直接跪地,痛哭流涕道:“是,是我没教好女儿, 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珠儿,快,快求求你大伯开恩!”
贾珠看着不耐的贾赦,还有那似乎明显早就知晓当今与贾赦关系的贾珍,眼眸透着股不解。
作为正统的读书人,对于翰林风月之事,虽然秉承着不反对态度,但私下也是嘲笑的。而且这一段关系不管如何,在外人眼中贾赦都是佞臣,都是佞幸,是男宠!他们贾家清清白白的军功起家,什么时候却成了靠裙带关系?
听着耳边那传来的哀求,还有衣摆上的那力道,还有那决然而去的步伐,贾珠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大伯,您……您跟当今的是……是真的吗?”
正打算离开的贾赦闻言,倒是脚步停下,回眸看了眼贾珠。瞧着人那不敢置信的模样,嘴角一弯:“是真的,又如何?”
“你……”贾珠眼里满是绝望,唇舌打颤着:“您当年让我像个男人一样,要让我顶门立户,当家做主,可是您自己呢?你这样纵然得一时的荣宠,可毁的是贾家数代战火里得来的清名!”
此话一出,屋内氛围相比先前又瞬间冰冻了几分,透着股肃杀的寒气。
贾赦是彻彻底底气炸了!
“老子怎么毁贾家的清白了?”贾赦一个健步冲到贾珠跟前,揪着人的衣领咆哮:“我自己三年奋斗靠的试,那个时候崔恩正还不知道在哪穷山疙瘩里!我自己辛辛苦苦巡逻知晓民生疾苦,我没藏点邀功劳的心思一想到玉麦能当粮食我就直接献了玉麦,我在户部学了五年,赈灾忙了几个月,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老子得巡抚,我堂堂正正!”
“我要是真有心思当佞臣,哪里轮得到他?”贾赦狞笑一声。他不爬泰兴帝的龙床,也直接靠着先知先觉去提前讨好那曾经下一任的皇帝去了。
“爷为了贾家,为了能够恢复荣国府的门楣,忍受两地分居跑去河南去穷乡僻壤,你当我傻叉!”
“麻、痹、的,果然跟你们二房天生犯冲!”贾赦说完,直接甩袖走人。
贾珍见状,忙不迭让他身边的暗卫去联系崔宇,告诉皇帝去哄人。而后才回眸看着呆滞的贾珠,还有傻愣的王夫人跟不甘的贾元春,揉了揉额头:“你们这一家子怎么会那么作死呢?是不是也觉得我爹他卖、色啊?”
“艹,贾珠,你拿着爷的名额进的国子监,你就他娘的给我学了这狗屁回来?”贾珍磨牙。
作为一个族长,他贾珍难道还不够好?
他就一个名额,都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孩子,见蓉儿有能耐,这就送出去了。
“可……”贾珠面色青青紫紫,咬牙,一字一顿:“我正因受你们之恩,才担忧。这世上阴阳协和方为正道!”
“你听没听过庸人自扰啊?你把自己老娘,妹妹管好就够!其他事需要你担心啊?”贾珍闻言,面色缓了几分,翻个白眼,不爽:“我爹跟忠义亲王如何,赦叔跟当今如何,完完全全不需要你操心,别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啊!自己书读好,能考中就考中,考不中,这么大人了,虽然分家的钱够你们用三辈子了,但你自己个啊,也得有个立身的本事,你……”
贾珍教训起贾珠倒是完全信手捏来。这套说词—这么大人了,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人要干什么……他完全听了不下数十遍。
泰兴帝闲着没事就这么叨叨他和贾蔷呢,那望子成龙的模样都不想回忆。
训诫完看起来还尚可的贾珠,贾珍扫眼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元春,眼眸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你这野心,本族长支持你!你先把西弗朗斯的语言学好,或者法兰西的英语还有那啥的……反正学个外语,本族长帮你谋个和亲公主的身份,怎么样?”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