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身份地位,他们的姐弟情谊跟这两京城贵人叔侄情谊也无差别。
只不过这叔侄两有着家族庇佑,带着分未经世事的惬意与自我。
贾珍道:“你若所言非虚,我去砸了那锦绣坊。”
贾赦倒还是有些长辈风范与为官者的理智:“等本官调查清楚你若所言非虚,我定会按律办事的,放心。”
说完叔侄两互相搀扶着查案去了。
许多茂:“…………”
哈县令:“…………给你单间牢房吧。”
锦绣坊内,被贾珍戏谑的发面馒头的薛掌柜诚惶诚恐着,匍匐跪地,与寻常乡绅见到贵人神色都差不多,害怕惶恐中带着讨好谄媚之色。
贾珍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先前不是挺能说的?”
“回侯爷的话,那是草民无知。您能踏进本店,那是本店铺的荣幸,我……”
“不提这事,说说你那未来女婿,你咋嫌贫爱富呢?”贾赦扫眼跪地的薛掌柜,总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说真的,寻常商贾能把女儿嫁给有功名的读书人,那也算改换门楣了。
就算现在许多茂腿折了,但他还年轻啊,才十九岁,养个三五月的,好了,依旧能进京赶考。再说了,不管他中不中,士农工商,这阶层观念,小地方也是越讲究的。像崔宇先前中举了,那是带飞整个大户丁村。要是崔宇在本地出点事,合村都能跟人拼命。
“大……大人您想想啊,小老儿就这么个闺女,向来疼爱有加的。”薛掌柜说起来透着股疼爱女儿的宠溺之色:“小老儿宁愿自己个背负这么个名声,也不愿把女儿再嫁给那穷酸。这门婚事是十几年前定下的,那时候我们两家也还算门当户对。可是呢,现在,您瞧瞧,许家就剩下他一根苗了,没有亲友帮扶,别说良田了,便是屋子也还漏水着。我家女儿虽不是金尊玉贵的,但我也没让她吃过苦受过累。许生就算是秀才又能如何呢?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养病不要钱?再说了,小时了了,长大了未必佳。就算佳了,看看,有多少抛弃糟糠之妻另外娶的?我何苦让女儿跟他受这份罪,去谋求一份没啥好期待的未来?”
“听起来也挺有道理的啊!”贾赦托腮看眼薛掌柜:“那你又何必闹得关系如此紧张呢?好言语劝说,那许生也不像不明事理的人啊。”
“这……这不是一时急了。忽然间他就拿个信物上门,也不打个招呼。草民……”薛掌柜讪讪一笑:“草民那时候不是想着……”
犹犹豫豫的,薛掌柜边说眸光扫了眼贾珍。
那意思在场的人都看得懂—想着贾珍名声在外,驻扎仓成县时,若是能宴会上献女成功,薛家发达指日可待。
可惜没宴会。
贾赦拦下暴跳的贾珍,冷声:“既然是一场误会,就去撤案吧。”
“是,草民定然谨遵大人的吩咐。大人,侯爷,您看草民的女儿也是……”薛掌柜话还没说完,目光望着已经转身离开的叔侄两,眼眸布满的阴鸷。
他们知晓故国已经被侵、略后,收到了最后国王发出的号令,便做着最后的一搏。策划救主的同时,也巧合的“阻拦”许多茂进京赶考的可能性。
此人身上流淌着茜香的血液,而且还携带有关龙脉的秘密。
但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让人跟贾家一行遇上了。早知道,就早早把人从牢里放出来,反正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人,怎么调查,也身家清白。
可现在,他们谁都动不得。
茜香最后一点希望便在他们这小队伍上了。
耐心与蛰伏,才是他们眼下所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