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我的师爷!”贾赦一张脸都瞬间扭曲成小笼包了,尽是褶皱。他怎么不直接叫黄八八呢?
宋学慈,呵呵!
崔宇闻言也放下镰刀,走过来询问详情。宋师爷虽然爱好破案,但也知晓规矩,怎么会跟大理寺抬扛?
抢案子?
还是他查出什么悬案,跟大理寺有关?
“抢……”燕捕头喘口气,道:“贾大人,宁……宁府出事了,珍大爷派人,本来想私下请崔大人过府查案的,但您二位不是出来巡查了嘛,便请了宋师爷过府。这宋师爷查案后,建议珍大爷报大理寺。”
“等……”贾赦拧眉,“宁府出什么事了?”
“珍大爷见天气不错,将府内藏书拿出来晒晒,发现个盗洞和一具尸体,据仵作检验,死了应有八、九个月。”
贾赦闻言一蹦三尺高:“难怪那次入老库房,臭得很,还以为是发霉了。”
崔宇嘴角抽抽,见贾赦忧心忡忡模样,对左右老农说了句抱歉,直接带人去了宁国府。
一入宁国府,贾珍活像被欺负的小可怜,直接拉着贾赦的手,惊魂未定:“叔,我……老库房居然……居然有尸体。”
“别怕,别怕,事情会调查清楚的。”
“不是!”贾珍深呼吸一口气,道:“又昏过去一个了!”
“什么昏过去?”
“大理寺那老头!”贾珍一见贾赦,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气不喘了缓缓道来:“先前不是说老库房书堆得发霉嘛?再说了快年底了,管事又陆陆续续进京了,我今年有了蔷儿这财神爷,又被拘在道观,没怎么花钱,就想着万一库房放不下怎么办?把老库这书库腾出来放银子。那些箱子里的东西规整规整,你看得上的拿走,免得占地方。好说歹说请了余幕僚帮忙参考。反正我对这什么字画不懂行,就把事情全托付给他了。岂料这余幕僚一个时辰内吐血了三次,说我暴殄天物。”
一听这话,贾赦急了:“余先生受累不得的!”
“叔,您没看见他那眼睛,唰唰亮!”贾珍引着人往库房而去,边道:“我知道他是您心……咳咳,敬重的先生,也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可他到底文化人,看见心头好了,恨不得头埋进箱子里去。”
“这一扎,”贾珍一叹,“不就出事了。书库箱子全搬开后,其中一箱子底下就有个洞,耗子都做窝了。这不,那箱子书都毁了,余幕僚就吐了吐,吐了又吐,都吐得血人了。”
“我本来派人去顺天府请您和崔大人的,结果来个宋师爷。”贾珍眉头一拧:“他建议我报大理寺报备一下。大理寺派了人一来,一见那废了书箱,直接噗通栽过去了。”
“你那箱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贾赦惊讶了。大理寺的官员抄家抄了多少户,不会那么没见识吧?
贾珍委屈:“我也不知道啊!正让管家翻账本呢!我曾祖母淘的,说是当做传家宝的一箱。”
贾赦:“…………”
贾赦虽然也不太懂行,但是听到是他大祖母整理且是传家宝,感觉自己瞬间也跟着肉疼起来了。这败家玩意熊孩子。
乱世字画古籍不值钱,但是现如今天下太平,盛世之下文人爱收藏。
他大祖母是难得有睿智长远目光的人,岂料哦……
贾赦看看为了腾出地方堆银子的大侄子,感觉自己胸腔内堵着一股气。荣宁两贾曾经有条规矩,开府老太爷们立下的,不管日后如何,每年进项中需要五千两兑换成金条,藏着。据闻是老人家乱世中怕了。银票压根是废纸,能保值的只有金子。
身为宁府家主以及贾家族长,贾珍这条一向执行不错。库房金子堆得金光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