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西法军开始离开拜达里峡谷。
出发的时候。
军队里明显多了许多新脸孔。
这些是‘苍白帝国’的降兵,他们原本只是‘苍白女皇’的浅信徒。
在西法军的软硬兼施下,他们改变了信仰,为了各自的目的而背叛了帝国。
当然,西法军未曾因此就相信他们。
这些降兵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将会冲锋在第一线。
只有经历过几场战斗后。
才能够赢得信任。
离开拜达里峡谷后。
帝国境内再没有任何天然的屏障,镇子、城市,一切都暴露在了西法军的眼前。
拜达里峡谷一战。
帝国方面几乎抽光了国内的兵员,虽然有些预备役可以使用,但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不上正规军。
在这样的情况下。
又没有了王都方面的总体调度。
各郡各城几乎是各自为战。
西法军离开峡谷,便如同出闸的洪水般,在帝国境内滚滚流淌,席卷四方。
一时间。
战火几乎在帝国全境内点燃。
帝国各郡的城镇积极对抗,无奈实力相差太多。
西法军势如破竹,高歌猛进。
将战旗插遍了一个个小镇,一座座城市。
大有征服全境的趋势。
迅速地向王都‘白色之城’进击。
是夜。
白色之城。
飘渺的、带着某种神秘韵味的音乐。
正在城市的上空,在每个角落飘转着。
城市里。
一栋栋建筑中,有穿着灰白斗篷,戴上兜帽,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居民们走了出来。
街道上飘荡着轻雾,雾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无法具体描述的香气。
薄雾、澹香。
万事万物,变得模湖,变得暧昧。
夜空不再清朗。
仿佛被一层看不到的黑幕笼罩。
阴阴沉沉。
昏暗无星。
一个小女孩在母亲的帮助下,在家中穿上了斗篷,抬起头,眼睛闪着光芒。
“妈妈,我们要去哪?”
“去复活广场,女皇在召集我们。”这位母亲摸了下女儿的头发,接着拿过一个用头骨做成的‘杯子’。
那里面有一根白色的蜡烛,这位母亲拿出火柴,将其点燃。
然后将‘杯子’交给小女孩:“接下来,你要确保这根蜡烛不能熄灭,能办到吗?”
“我可以的,妈妈。”小女孩自信地接过了骨杯,小心地看着里面的烛火。
随后母亲也拉上了兜帽,拿起同样的骨杯,点着同样的白蜡烛。
带着女儿走出了家门。
门外。
一道道身影,一位位居民。
全都穿着灰白斗篷,拉上兜帽。
捧着骨杯,燃着蜡烛。
安静得,如同幽灵般行走於弥漫着雾气和异香的街道。
这对母女也加入了人流,他们跟随着人潮而动。
沿街可见王都的卫兵,分布在街道和各种转角,指引着人们分批分流,前往不同的集合地点。
一路上。
没有人交谈。
就连呼吸也变得轻柔,仿佛担心太过沉重的呼吸,会唤醒什么。
小女孩好奇地左右环顾着,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她小声地叫唤:“伯恩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