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是怎么也没想到韩瑾转回来就是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伸着懒腰道:“还没结婚,不过也快了。”
韩瑾没头没脑的嘟囔道:“那么早结婚干嘛?”随即就跑远了。
这话说得苏弘文莫名其妙的,自己貌似年纪也不算小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事,当然这个年纪不小了得分跟谁比,如果跟他弟弟比苏弘文确实年纪大了,他弟弟现在孩子都有了,可要是跟陈金洲这些年过三十没结婚的大龄青年相比还是小了一些。
苏弘文也没当回事直接回房间洗漱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他跟韩瑾一行人赶赴看守所在这里见到了烂好人鲁煊赫。
鲁煊赫身材瘦小,也就一米六五这样,还没穿着慢跑鞋的韩瑾高,此时的鲁煊赫神色憔悴、胡子拉碴的,对于苏弘文的到来有些意外,但很快眼睛里满含着希望的神采,他希望苏弘文能帮自己,他不想当阶下囚,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上边要照顾父母,下边要照顾妻子、孩子,家里没了他可怎么办。
苏弘文坐在他对面先是叹了一口气道:“鲁医生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是做什么的,就不耽误时间了,你先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现在虽然基本上可以认定葛爽收到的消息是真实的,但苏弘文还得确认一下。
鲁煊赫知道苏弘文等人是他唯一的希望,稍稍想了一下就开始诉说起来。他说的跟派出所提供的笔录,还有葛爽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没什么出入。
苏弘文听完后道:“你知道你错在那了吗?”
鲁煊赫低下头不敢看苏弘文,跟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声道:“我不该动刀。”
苏弘文伸出手轻轻敲敲桌子道:“还有那?”
鲁煊赫一愣道:“还有?”说到这他情绪激动起来声音陡然提高几分道:“别的我没做错,赵康的手术我做得很成功,他后来闹我也是耐心给他解释,哪怕他打我我都没还手,我做得够仁至义尽了,可他却打断了我儿子的胳膊,他的良心让狗给吃了。他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苏弘文皱着眉头看着他道:“放松。别这么激动。”看他坐下苏弘文继续道:“这件事你负有很大的责任。”
鲁煊赫听到这一下急了,争辩道:“怎么主要责任在我?要不是赵康欺人太甚我那会动刀?两年啊,他天天来医院找我闹,后来更是对我非打即骂。你们可以问问派出所去。哪次我要求严惩他了?如果我真的追究他的责任他早进去了。那还有机会去打我儿子?”
苏弘文又敲敲桌子道:“你听我说完,首先我承认你是个尽责的好医生,你不会敷衍患者。对待工作你严谨认真,你的这些优点值得全华夏的医生向你学习,我们在说说你的优点,你根本就不会跟患者沟通,想想第一次赵康说他头痛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吧。”
鲁煊赫感觉非常委屈,张嘴道:“我做的没错,给他检查,找人给他会诊,后来更是求到我老师那,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苏弘文呼出一口气道:“你做的这些都没错,错就错在你的沟通上,鲁医生你也在耳鼻喉科干了这么多年了,就赵康这样的手术你做过的次数想必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你还是对自己的技术没自信,医生确实应该谨小慎微,但同样要有自信,可你面对赵康的时候没自信,因为你没自信,让他更相信自己的手术做失败了……”
苏弘文把昨天晚上的观点详细的说给了鲁煊赫听,他说完后,鲁煊赫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中。
苏弘文没在说什么,让他在那想,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鲁煊赫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痛苦道:“我没想到我还是错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我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患者,更对得起我的职业。”
苏弘文肯定的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可医生面对患者的时候不光要治他的病,还要治他的心,这个心怎么治?要靠谈话技巧,你要给患者信心,给自己信心,谨慎是好的,但过分的谨慎会传达给患者你不自信,你对自己做的手术也不自信,华夏很多的患者不懂医,看到你这样,他们想当然的就认为自己的手术做失败了,如果你当初注意跟赵康的谈话,还会有这件事吗?”
说到这苏弘文停顿一下道:“这事你好好想想吧。”
苏弘文出了看守所直接就回了酒店,他坐在会议室里想着这件事的处理决定,韩瑾则在一边忙活着整理新闻稿。
现在苏弘文有点犯难,按照上边的意思调查组这次接手的案件涉案人员全部要严办,以此来平民愤,淮瑜市第六医院的事就是从严处理,禹州市的案子因为只是个医疗纠纷,医患双方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到是不用严办了,督促医院不赔偿、患者不许在闹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