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从当年城外初见,到现在,到现在——”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瞒着秦骢向东营军主将传过一道密信,只要赵擎烽有一分降意,哪怕是最后一刻,只要他肯低头,便可留他性命。
可到头来,那人却还是一把断刀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不,说到底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可能吧!
“还有你!”何为泽转身对着那幕布,高声说道:“还有你,我的好父亲,大启的好何相!”
“我究竟比那姓秦的差了什么!你宁可将大启拱手相让,也不愿交到自己的亲子手中!”说着他俯下身,从散落的一地的奏折中,寻出一册用力的扔到幕布之后:“他就当真好到,你即便身困于此,也要给他传递消息!”
“你比他差了什么?”何无顷撑着越发衰弱的身体走出了幕布,望着身前已然疯癫的亲子,摇了摇头:“就凭你如此短目,与那秦骢相谋,害死镇国之将,你还看不出你比他差了什么吗!”
“何相之赞,本王愧不敢当。”紧闭的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秦浣带着一身的寒风冷气,一步步地走进房中。
何为泽仍半蹲半跪在那一地奏折之上,只是微抬起头,目光阴鸷地看向秦浣:“是殷王殿下……昭行太子来了。”
秦浣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径直走到了何为泽的面前,而后也蹲了下来,伸手去捡地上的那柄断刀。
可何为泽却仍旧用力的踩在那长刀上,分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看着秦浣,再开口时已然有了几分语无伦次:“其实,我一直认不清,你究竟是秦安平,还是……秦浣。”
秦浣没有看他,而是继续专心地想要将断刀从何为泽脚下取出,手上堪堪包扎好的伤口也因此再次崩裂了,洇出点点血渍。
“你说你是秦安平,可是所有人却都将你当作秦浣来对待,所以你就是秦浣吧。”何为泽再此开口,直逼秦浣而上。
“是,”秦浣不躲不避,看着地上的断刀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是秦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