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烽看着烛光下身着红衣的秦浣,那曾经令他渴求半生,只盼梦中得见的人,如今就在他的怀中,与他成亲,与他许誓,与他结发……
似有一分,似有一瞬,他想要就此疯魔沉沦,想要此后余生都如此刻一样,让他的殿下彻彻底底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论是生,还是……死。
“我陪你去西北,就像你当年说的那样……”秦浣的语气中带了上急切的意味,他伸手攥住了赵擎烽的衣襟,注视着他的双眼。
“不,”赵擎烽终究只是摇了摇头,揽着秦浣的身体,再一次的去亲吻他:“殿下不能去。”
秦浣仰头,两人仍是最为亲密的姿势,以致于再轻的声音都可以被对方听到:“为什么?”
赵擎烽不答,反而问道:“殿下今日去何府,可有什么收获?”
秦浣听后垂下眼帘,这般神态落入赵擎烽眼中,让他更添了几分把握:“殿下,如今何无顷下落不明,朝中局势越发紧张,如非眼下西北事发,我亦绝不敢将殿下一人抛于京中。”
“西北之事虽重,但这朝堂之事更重,殿下……万不能离京。”
“烛华,”秦浣忽地开口,打断了赵擎烽的劝说:“不是你将我抛于京中,而是你在逼我抛下你。”
“朝堂之争固然激烈,但你此行,却更是前途叵测。”
赵擎烽眉心一皱,却很快掩住了神色,作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对秦浣说道:“殿下多虑了,那朔人攻得便是再急再猛,虽是会有些麻烦,但我却也并不怕他们,实在谈不上什么前途叵测。”
“西北极寒,每过十月便已入冬时,常有狂风卷沙,大雪封境。”昔年东宫之中,赵擎烽常将那西北的风貌当作新鲜事讲与秦浣解闷,他本是无心闲言,可秦浣却一字一句记得清楚:“那朔人纵是再不惧天寒地坼,也不至在此时出兵,除非他们手中已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这个消息——根本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