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一抬手,帘子却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谁……!”陆岐吓得打了个哆嗦,借着外头的月光勉强看清了来人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忠,忠宁侯呀,您怎么跑到我这车上来了。”
“自然是来向陆大人拜个年,顺便讨些年礼了。”赵擎烽如暗夜中蓄势的恶狼般,森森地笑了一下,还未等陆岐反应过来,便左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右手执一短刃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心口。
如注的鲜血自陆岐身上喷涌而出,却被赵擎烽极有技巧的避开了,月黑风高,当真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杀人越货。
赵擎烽将陆岐的尸体往车中一丢,又从他犹自攥着的手中取出了那沾着血污的账本,还不忘撕裂几页碎纸留在他的手中,而后转身径直离开了车厢。
“把人带走,留着活口。”赵擎烽看了一眼被迷倒在地的陆贵,轻声嘱咐着周围几个身穿黑衣的兵士,等到他们离去后,才回到不远处秦浣所在的马车上。
“事情可还顺利?”秦浣掀开车帘,探头问着坐在车前的赵擎烽。
“自然是顺利,一刀了事罢了,”赵擎烽转身将秦浣掀开的车帘按了按,只留下条进不了多少冷风的小缝,他不欲跟秦浣多说那些染血的事,只将手中的账本从那缝里递给了他:“这是从他手里拿出来的账本子,殿下先看看吧。”
秦浣从他手中接过账却只是草草一翻便搁置在了一边,起身再次掀开车帘,看着坐在车外的赵擎烽追问道:“你怎么还不进来,是不是受伤了?”
“哪能受什么伤,”赵擎烽无奈的笑笑,想起刚刚陆岐那模样:“不过是个养肥了的钱串子,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那你怎么还不进来?”秦浣又将车帘掀开的大了点,看赵擎烽确实没事才放了心。
“不过是……刚动了手,身上难免沾染了些血气,车里窄的很怕熏着殿下罢了。”赵擎烽本不想说,但看秦浣那不依不饶的架势,只得说了实话。
本以为秦浣又要与他争辩些什么,却不想半天只听到车中窸窸窣窣的小动静,而后便觉身后一沉,温暖而又柔软的身体便趴到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