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北宸明白了,可还是看着芸娘。
芸娘就知道齐北宸的心思,点了点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殿下反而该刻苦用功才是,大霁国是否能永世太平,还要看后来人。”
齐北宸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可,我想筠竹。”
芸娘没忍住噗嗤就笑出来:“殿下啊,你把无名都送回去了,筠竹平安无忧,她如今奉旨行医,为皇家争脸面吧?”
齐北宸眼底一抹神彩:“也为筠竹自己积累了声望,以后……。”
“殿下慎言。”芸娘给齐北宸倒茶:“殿下要知道乔夫人性子可非同一般,莫说她如珠如宝的筠竹了,就是摄政王如今可有消息传来?”
提到这个,齐北宸都为齐宇珩捏了一把汗:“皇姐啊,皇叔可是带着赐婚圣旨去的,怎么还没有消息?”
“只怕摄政王都不敢拿出来赐婚圣旨,要真敢拿出来,乔夫人能宰了他。”芸娘笑的眉眼弯弯的:“当初臣女就看出来了,乔夫人和摄政王之间啊,吃苦头的可不是乔夫人就是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齐北宸才假模假样的赏赐了不少好东西,送芸娘出宫。
让芸娘意外的是漠北的人都回来了,唯独父亲沈之桓没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因乔将军大婚,沈之桓亲自去送贺礼了。
武兰芝娘仨只有偷偷羡慕的份儿。
元宝村,张灯结彩,黄土垫道不说,从渡口一直到乔家宅子里都红毡铺地。
就是从安平县到元宝村这河面上,也是一条条船连在一起,硬生生的在水面上开了一条路出来。
结亲的队伍七天前就出发了,这一来一回八天的路程足够,早有腿快的伙计回来禀报明日一早就能到安平县,刚刚好是十六。
陈瑜是彻彻底底过了一把儿子娶妻的瘾,这几日忙碌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但打心底高兴,不眠不休都不知道累似的。
入夜,再次叫来了李大山对了席面单子,如今这席面是把乔记食府的厨子和伙计都搬过来的,又和常九询问了荤素菜的安排,这才被莺歌硬架着回去卧房休息。
说不累是假的,陈瑜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满心都是明日的事情。
柏木香的味道入了鼻子,陈瑜微微愣住了,偏头就看到早就被她抛之脑后的人,淡然的坐在圈椅上,正看着她。
“你怎么又来了?”陈瑜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喝喜酒也不用贪黑来,明儿才是正日子。”
“我……。”噗,一口血就吐出来了。
陈瑜瞬间炸毛,再也顾不得矜持跳下床来,跑到齐宇珩身边:“你这是怎么了?等一下,我去叫妞妞过来。”
一转身,衣袖被扯住了,回头就见齐宇珩脸色苍白,眼神可怜,嘴角还挂着血迹:“阿瑜,乔文都娶妻了,我这是急火攻心。”
额……,这话怎么说来着?
“不是受伤了?”陈瑜皱着眉头问。
齐宇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抬起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伤在这里了。”
陈瑜甩开他的手:“别和我唱苦肉计,咱们……。”
“咱们也该修成正果了吧?”齐宇珩耍赖一般再次抓住了陈瑜的衣襟,轻轻摇晃:“我忍不住了,这段日子都想着放手,可知道你要跟卿长歌去大宛国,我却委实放不开手,阿瑜,我入赘吧,好不好?不行你也学着男人那样,三妻四妾也行啊,大不了我当正房,行吗?”
陈瑜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齐宇珩,最后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可真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