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不忙了?”齐宇珩沉声,乔文的打量也没往心里去。
“回师父,铺子里忙的很,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徒儿是想请师父解惑,实在是想不通压在心里难受。”乔文垂头,就算是垂头的时候耳朵也支棱着想要从齐宇珩的呼吸里判断他的心境。
奈何,养气功夫非比寻常的齐宇珩淡定的很:“既然如此,问吧。”
乔文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徒儿想要为母择夫,师父,如此可行?”
旁边,牧秦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在地上了,看乔文的目光都透出惊恐了,随即立刻看向了齐宇珩。
齐宇珩垂眸:“女子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师父,那徒儿该如何为娘亲择夫才好?”乔文又问。
齐宇珩眼神微冷:“良禽择木而栖。”
“世间男子心中轻贱寡妇,更不容寡妇之儿女,徒儿不知道这世上可有不在意娘亲身为寡妇,又带着一众儿女的男子吗?”乔文额头微微冒汗了。
齐宇珩轻叹一声:“人世间无缘的人,要么是相遇太早,要么是相遇太晚,等遇到有缘人的时候,自会夫妻和睦,儿女安乐的。”
乔文猛地抬起头。
齐宇珩垂眸对视。
“徒儿知道了,多谢师父解惑。”
乔文要跪下磕头,齐宇珩伸手拦住:“万国商会,多有蟊贼,早些回去吧。”
“是,徒儿告退。”乔文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开,越走脚步越轻快了许多。
牧秦走过来站在齐宇珩身边。
一高一矮都看着乔文的背影。
“皇叔,乔文在试探你。”
“嗯。”齐宇珩没否认。
“皇叔,乔文想要去漠北参军,还要为娘拼来一品诰命呢。”牧秦说。
齐宇珩嘴角带了笑意:“如此,最好。”
“为什么?”牧秦抬头看着齐宇珩。
齐宇珩眼底笑意更深:“证明他眼界不错,不至于为母随便择夫。”
“哦。”牧秦笑的贼兮兮的。
齐宇珩转身走出去几步,停下来:“不是想要学行兵布阵吗?走吧,我教你。”
“哎,来啦。”牧秦跟着齐宇珩去了沙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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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转悠了四条街,走得两条腿和灌铅了似的,好不容易在路边一个馄饨摊找到了个空位,点了一碗馄饨,想要歇歇脚。
一口还没吃到呢,就见花奴从街对面费劲儿的挤了过来,老远的就扬起手:“乔夫人!乔夫人!我在这儿!”
陈瑜点了点头,真不愿意站起来,又点了一碗馄饨等着花奴。
花奴好不容易挤过来,陈瑜说:“坐下,吃完了再说。”
“哦。”花奴看看周围实在没地方,有些不知咋办才好。
“坐下吧,顾及那么多做什么?”陈瑜往旁边挪了挪,花奴笑眯眯的坐在陈瑜旁边。
一碗馄饨下肚,陈瑜觉得有些力气了,等花奴把最后一口汤都喝了,她过去结账,带着花奴离开了馄饨摊。
“什么事?”陈瑜问。
花奴立刻献宝似的说:“今天一大早主子就派我去铺子里请夫人了,不过我去晚了,主子带来了许多花草,要请夫人过去看看的。”
陈瑜抬起手扶了扶额:“在哪里?”
“海边,大船上。”花奴看着陈瑜,在等陈瑜的决定,那样子比陈瑜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