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心里吐槽,明面上这样,背地里一定是个宠臣,并且就齐宇珩的做派,这个人手里权利绝对不小,先是船,后来是煤,又和漠北守将萧怀瑾关系那么好,说他是闲散王爷谁信?
“岳父大人曾说过,福王是大霁国的贤王爷,多年来背地里为大霁国奔波不休,若不是妨妻的名头压在头上,如今也该是一门兴旺了才对。”张富林叹了口气:“这话本不该对乔夫人说,只因当初慈幼所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乔夫人。”
陈瑜看了眼张富林,他这是在提醒自己,笑了笑:“慈幼所的事情已经没什么了,福王是另外有事要让我办,你们两口子可别总挂在嘴边了。至于福王交代的事情,我也不好和你们说。”
“对,不说,不说,只要你没危险就行。”曹红英催促张富林:“你快些派人出去打听打听,胡昌路死了,孙兆清肯定会赶来,瑜姐姐昨晚的善举怕是要遭殃,早做准备才行。”
“好,我这就去问。”张富林起身离开。
陈瑜本想着到这边就走,曹红英哪里肯让?死活要她等张富林打听明白了再说。
“你是怕我被扣上谋害朝廷命官的帽子?”陈瑜笑问。
曹红英顿时脸都红了:“敢?谁敢?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去找爹,我们曹家虽然是商贾,可官商之间没有清如水明如镜的!”
“行了,没那么严重。”陈瑜看得出来曹红英是真的担心自己,不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是放心不下了,所以说:“我提炼的精油可以配药,配一种可以让人麻醉的药,这种药边关将士很需要的,你明白了吧?别说没人能害我,就是有人害我,福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曹红英瞪着陈瑜,好一会儿竟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边笑还边摇头:“我真是看不透你了,一点儿也看不透,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反正我是真有福,才会遇到你。”
陈瑜笑而不语,曹红英的聪明是她喜欢的,泼辣果敢的同时极其识时务。
很快,张富林就回来了,一脸的凝重,坐在椅子上还连连摇头:“奇怪的很,按理说胡昌路死了不是小事,怎么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呢?”
曹红英脸上顿时浮起了喜色,也不搭理张富林,而是冲着陈瑜挤了挤眼睛。
“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作坊那边儿开工了,忙得很。”陈瑜起身告辞。
曹红英也不担心了,自然知道留不住陈瑜,叫来车夫送陈瑜到香铺。
一路上,陈瑜看到家家户户门上都挂了一小块白绫,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到了抬着棺椁出城下葬的,不多,想来是昨晚遭难的百姓。
回到铺子里,陈瑜交代曲义若是有人登门询问自己给那些百姓发银子的事情,只管让他们到元宝村找自己就行。
曲义应是。
安排好这些,陈瑜才去了渡口坐船回家。
安平县表面平静,暗地里可没那么消停,孙兆清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赶到的,一路上风尘仆仆,日夜兼程。
接到飞鸽传书,他官服都是在车上换的。
到了衙门,询问了当晚的情况,派自己带来的人着手调查,亲自去慰问胡昌路的父母遗孀,又是安抚了一番。
回到衙门,有衙役禀报提到了陈瑜。
“乔记香铺的东家发了许多银子给救火的人?”孙兆清阴沉着一张脸问。
衙役立刻跪下:“回知府大人,正是,若说异常,非乔记莫属了。”
“胡闹!”孙兆清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盏:“一个个都是猪脑子不成?为何发银子?发给了谁?查清楚了吗?”
“是牛家送货郎王大山带头的。”衙役直哆嗦,硬着头皮说。
孙兆清闭上眼睛片刻:“传王大山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