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想着一定要把冷暮雪收编到乔家护卫队里。
却不知道此时的齐宇珩几乎是满脑子都是陈瑜。
小白鼠试药是陈瑜想出来的,檀香香料是陈瑜制出来的,雪莲精油是陈瑜送来的,推拿手法是陈瑜教的。
吴道清说完这些,颤巍巍的跪下了:“福王殿下,草民求您开恩,乔家妇人虽被太子殿下尊一声娘,却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绝没大不敬之心。”
齐宇珩扶着吴道清起身:“老太医不必担忧,本王自有分寸,若非老太医怀疑牧秦身份,本王也不会和盘托出,既已和盘托出,定不会让老太医和乔夫人重蹈当年覆辙。”
当年,太子失踪,天子一怒伏尸百里,朝廷上下哀鸿遍地,这一切都给吴道清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多谢福王殿下。”吴道清颤巍巍的站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
“太子说下毒的手法极有可能是通过药人的血,老太医可有应对之策?”齐宇珩问。
吴道清斟酌片刻:“草民不敢确定太子所中之毒是不是雀殇,到目前为止并无一只小白鼠活下来,只怕还需要时间。”
雀殇之毒,霸烈非常,吴道清确认牧秦就是太子之后,只觉得大祸临头了,他如今一条腿都迈进了棺材里,可陈瑜一家乃是知交故友乔定洲的血脉,若再遇难,他九泉之下都没办法见乔定洲了。
齐宇珩缓慢踱步,良久才问:“雪莲花有用?”
“草民只能说有效果,具体是哪一种起效还不确定,乔夫人倒是提过海中有章鱼,血为蓝色,只是难以捕捉。”吴道清垂头,恭敬的回话。
齐宇珩抬起手揉了揉额角:“那鱼是什么样的,本王派人去捕来。”
吴道清形容了章鱼,海边渔民都见过章鱼,但吴道清说的巨大的章鱼却没有人能见到,主要是渔船很小,都是在近处捕鱼,大如磨盘的章鱼要想捕到,需要到深海才行。
齐宇珩交代皇后如何调养过太子身体后让吴道清早些休息,他决定明天去见见陈瑜。
有一些东西,直接问陈瑜比问任何人都更合适。
陈瑜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齐宇珩。
书房里,陈瑜看齐宇珩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毛。
“乔夫人,你说的章鱼是什么样子的?画一张图给我。”齐宇珩开门见山。
陈瑜二话不说,拿出纸笔画好了章鱼递过去,什么也不问。
“你提炼精油的本事,是东方城的那套铁器的功劳吧?”齐宇珩看着章鱼的画像,随口问了句。
陈瑜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声音还挺大,见齐宇珩看过来,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不知福王殿下为何对这些小玩意儿也有兴趣了?”
和大船比起来,这些东西真的是不至于让他上心吧?
齐宇珩收起了章鱼的画像:“我倒是好奇得很,吴道清写信要了雀殇,又说能研制出解药,乔夫人还真是涉猎广泛,我有一至交中了雀殇的毒,如今和活死人差不多,这解药对我很重要。”
“还活着?”陈瑜这会儿也忘记了害怕,看着齐宇珩:“你那朋友中了雀殇还活着?”
“活着,只是活死人,血中有雀殇余毒,无论何种办法都无法化解。”齐宇珩看陈瑜:“推宫换血也无济于事。”
推宫换血?陈瑜真想说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人血分血型的,她可以肯定现在的医疗水平绝对不可能知道,不是同一血型的人,换血那就是杀人!
但,对于自己不精通的领域,陈瑜自己偷摸琢磨没问题,在齐宇珩面前是绝对不想露出一丝一毫的。
想到牧秦的情况,又听说还有人真正中了雀殇的毒还活着,情况显然比牧秦糟糕的多,可毕竟活着就有希望。
“我那朋友是被药人下毒,只是沾了药人的毒血。”齐宇珩像自言自语似的说给陈瑜听。
陈瑜表情茫然的看着他,不接话儿。
齐宇珩告辞,陈瑜立刻就跑去了吴道清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