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了石料,陈瑜按照钱管事说的定金交了二百两,钱管事便告辞离开了。
陈瑜又和陈木匠说了需要的东西,陈木匠下了木料,说是完工一起算钱就行。
有了石料才能请工匠造房子,陈瑜便送曹红英几个人去了渡口。
回去的路上,曹红英几次用目光询问张富林,张富林都摇头,一直到了绣房,曹红英直接拉着张富林进了内室:“怎么回事?钱管事竟也让你请动了?”
“哪里是我的本事?是钱管事找上我的,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的很啊。”张富林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我怀疑还有人帮乔夫人。”
“那不可能!”崔红英当场否定:“瑜姐姐认识的几个人有限,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芸娘,芸娘一个青楼妓……。”曹红英看向张富林:“难道是芸娘?”
“不会。”张富林微微皱眉:“芸娘消息没那么灵通,我也想不透,除非是慈幼所那边儿走露了风声。”
“都怪你!可怎么办才好?瑜姐姐还认定了那几个孩子,要养生不养熟,我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你说都过去八年了,太子还没找到会不会……?”曹红英急的脸都红了。
张富林急忙站了起来:“莫急莫急,我今日一直留意着钱管事,石料没那么便宜,他的确是帮忙的意思,再看看吧,左右到了这一步。”
“也只能这样了。”曹红英还不放心:“不行,我得去见芸娘一面。”
“去眠花楼?”张富林憋着笑:“我的娘子啊,你可比为夫还厉害百倍了。”
曹红英瞪了张富林一眼:“我不去,我让芸娘来绣房。”
“那我去找工匠,最好多找一些,石料盖屋很快,前后个把月就差不多上梁了。”
“你快去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曹红英见张富林往外走,急忙叫住他:“吃些东西再走,别再累坏了。”
“还是娘子疼惜为夫啊。”张富林感慨一句,去了书房。
崔红英打发人去眠花楼给芸娘送信儿,这边让人给张富林做了饭菜。
眠花楼里,芸娘听说曹红英要见自己,回头看了看正立在窗口往外看着的齐宇珩,硬着头皮吩咐桃花:“回了曹掌柜的,今日我没空,改日我再过去吧。”
“为何不去?”齐宇珩转过头:“曹红英若问钱管事的事情,只管说是你安排的就好。”
“是,那芸娘告退。”芸娘带着桃花逃之夭夭一般的离开了眠花楼。
在路上芸娘都是一头雾水,最近几日齐宇珩总是会在自己那屋坐一坐,喝茶、看书,极少言语,更不准自己靠近,昨日慈幼所的人来了一趟后,他便离开了,今日一早又来了这里,刚才的话更是莫名其妙啊。
钱管事她知道,是石料场的管事,曹红英什么时候和石料厂还有往来了?
开采石料都是罪犯,石料场自然是官家的地盘,芸娘的手微微攥成了拳头,脸色便有些苍白。
眠花楼到如意绣房不远,她下了轿子便被绣娘领了进去,如今她是眠花楼的花魁,这安平县怕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自己了,心里安慰自己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曹红英见了芸娘到也热络,原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因陈瑜也成了姐妹一般。
落座之后,曹红英便问:“芸娘可认识石料场的钱管事?”
芸娘心里大吃一惊,面上却不显,点了点头:“算是有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