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让人意外,魏东隅碾灭指尖烧到头的烟,重新点了根,起身走到窗边,盯着窗外沉默了一会,才问:“怎么死的?”
他的嗓音有些哑,细听之下与平时的哑还有几分不同。
穆九说:“摔死的。”
魏东隅转身不解地看着她,穆九只能解释道:“那姐妹之前跟我住的是同一片筒子楼,能住在那的大都是为了省钱,房间又小又窄,想要晒个东西就得抱到楼顶的天台上去。我那姐妹那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大晚上喝得醉熏熏地抱着被子去天台,结果脚滑从天台边缘掉了下来。”
魏东隅对这起案件并没有什么印象,穆九居住的筒子归于西区分局管辖,这种看起来明显的意外事故,应该很快就结案封卷了。
“后来呢?”他直觉这件事还没完。
“我那姐妹死后,她那相好来欢悦城寻过几次乐子,可从两个月前开始,他就不来了。”
魏东隅猜测道:“莫非他也死了。”
“对,不过他是自杀的,听说因为投资失败破产了。”
“破产自杀?”魏东隅在脑中迅速将近半年与自杀有关的案子过滤了一遍,锁定了一个目标,“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姓林,一个多月前,从融通大厦上跳楼身亡的?”
穆九闻言,诧异地看向他,“魏警官你知道?”
魏东隅抿唇不语,这个案件并不是他经手的,他知道不过是因为当初韩静雨在办公室里调侃说现在的人心理素质真差,不过是投资赔了点钱,就跳楼自杀了,魏东隅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还参与讨论了几句,因此留下了印象。
却不曾想过,这个林姓男子竟然是刘西元死亡现场的目击之人之一。
魏东隅狠狠抽了口烟,盯着穆九沉沉道:“这些事你之前为何一个字都不提?”
魏东隅情绪不佳,穆九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讥嘲道:“我又不是魏警官你,整天想着怎么破案,每天光陪酒拉客人赚钱就够我焦头烂额的,如果不是那个林老板后来瞧上我,特地点了我一次,我早就忘记这件事了。”
魏东隅与穆九对视了一会,眼底翻涌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他说:“抱歉,你继续说吧!”
穆九冷哼一声,道:“林老板虽然找上我,但我也只陪了他一次后,他就不来了。后来青姐告诉我,她从她相好的几个公子哥口中得知林老板破产跳楼了,青姐只觉得是我太倒霉,可我姐妹和林老板相继意外死了,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过那时我并没有往那天在储物间听到的话上想,直到那辆面包车开车撞我,然后青姐也死了。”
魏东隅发现提到阿青时,穆九已不像初始的歇斯底里,不过数日时间,她竟已经对姐妹的死无半分触动。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婊子无情。
可正是因为如此,穆九刚才那番话的可信度很高,身为一个陪酒小姐,她确实没有必要像他一样,遇上命案首先考虑他杀还是自杀。群众的典型心理都是有瓜吃瓜,吃完就事不关己地继续忙活自己的,除非是闲得蛋疼。
“这跟陆红红又有什么关系?”魏东隅眉心拧紧,陆卓才杳无音讯,阿青身上虽然仍存疑点,但跟当初刘西元的死并无任何明显的关联。
“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姐妹死前和青姐最为要好,而林老板后来到欢悦城指名点过的人只有我一个,我那姐妹死了,林老板死了,青姐也死了,还有人想要我死,我就算再不长心,也感觉得到不对劲,难道魏警官会觉得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