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生死只在虚无缥缈的那一瞬之间。一瞬前,你可能是活着的,然后一瞬后,你就死了。艾德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死了,可是他活下来了。一双有力的大手在那一刻抓住了自己左右两边的肩膀,扳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一边“嗖”的飞身撞了出去。
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有撞到,什么需要撞的东西也没有。但那个动作的确像是要去撞什么,要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起来的用肩膀去撞什么。然后在那个东西不存在的情况下,他们自己也就撞空了,在空中的身体飞过了一条优美的、如同跃出水面的烤鱿鱼一样的弧度,然后重重的失控摔在了地上。那一下真的是摔的很重,比之前他们两人摔的那一下可要重多了。如果自己穿的不是那种料子很硬的立领夹克的话,艾德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都有可能会被搓破了。
迅速的定眼凝睛看向周围,艾德发现他们这一摔竟然正好摔进了旁边的工厂的一条过道之中,是距离他们之前冲出来的那一条所相邻的另外的一条过道。他们正好摔进了拐角的后面,躲过了子弹的扫射。
如果只是用惊险来形容的话,那还真是远远不够。就和那位老绅士躲过艾德的枪击所带给艾德的惊讶和震撼一样,两拨人相互之间的距离相较于子弹的速度来说实在是太短了,短到能够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当然了,在这座城市之中能够利用这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事件创造奇迹的不是人的家伙一抓一把,但其中无一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命比蟑螂还要硬的经验人士。这种经验人士的数量很多,可分散到斯图加尔这种空中大都会的全城范围之中的话就很难很难能够遇到了。幸运的是现在艾德的身后就躺着这么一位。
“杜洛克?你活过来了!”
“你觉得呢,我可是得好好的谢谢你呢!”
老警探的感谢说的那叫个咬牙切齿。艾德相信,如果现在两人不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就应该准备好自己的脸蛋和这老家伙一起来个对称的猩红五指印了。而且倒霉的,和这老家伙不一样的是,他可没有那么浓密的胡子能够起到一些遮挡的作用。这倒是提醒了他,也许他也应该放弃几十年如一日不留胡子的习惯,开始往下巴上填点毛儿了?
老绅士中气十足的洪亮喝声打断了艾德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老警探已经跑到了通道拐角处,正探着一小截儿额头用一只眼睛向外看呢。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面在艾德看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感,简直就要忍不住的上前在老杜洛克性感的翘臀上蹬上一脚,把他给直接踹出去。不过还好,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许用枪!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说你们都没有听明白?不许用枪!所有人都不许再开一枪!我们要抓活着,两个人都要!我需要他们活着!”
“……”
“我可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卡尔!”就在老绅士的手下们面面相觑着一个个都将自己手中的枪口放下的时候,老杜洛克却是藏在拐角后面出了声,音量不比老绅士小,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还额外附带着有些张狂的挑衅之意,“你应该让你的小家伙们把枪机都给搂紧了,因为我们可不会想要那么简单的就活着被你们抓住!”
尽管并不明显,并不明显到老警探都没有刻意的去掩饰,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挺明显的听出来,老杜洛克说话的时候感觉稍微的有点奇怪。而只有艾德知道为什么。
他就站在老警探的后面,看着他背靠拐角,一手握着枪,一边虚张声势的叫嚣着,一边揉着自己一侧的脸皮。他揉的是那么的用力,胡子都快要变成泰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