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蘅的母亲曾经告诉自己,男人若是喜欢你,就应该承认与你的关系,不会耽误你的青春,直截了当地和你领证结婚。长大后的沈蘅其实也猜到几分母亲的过去,能以此话训诫年幼的女儿,年轻时估计是被男人蒙骗过的小女生,还是涉及婚姻的欺骗。
因此她认为结婚只是梁逾至哄自己的浑话,不足以为信。可是在和梁逾至回到新家时,她的苦情人生悲剧突然结局,命运开始慷慨地为她点播一出玛丽苏剧。
沈蘅半年前逃跑时,她和梁逾至正准备搬往邻省省会m城的新家。这次回去,她是第一次见这间新房,颜色、摆设都是她之前的设想,梁逾至没忘,并一一付诸实践。
梁逾至从背后抱住沈蘅,温柔撩开她耳边的发。他宠溺地说:“你习惯用的东西我都备好了,还给你买了新衣服。”
“没必要那么浪费,我之前用的还剩有很多,干嘛非要我全丢了?”沈蘅严重怀疑这男人是要耍霸道总裁的把戏,心里觉得幼稚又好笑。
“没有丢啊,我不是都放在老房子的吗?”
沈蘅不以为然“哼”一声,“老房子又不会去住,都成了你放废物的地方。”
“谁说没人住,到时候开婚车去接新娘子,总不能从这里接出去,绕一圈又回来吧?”梁逾至笑得坏坏,轻轻刮了怀中人的鼻梁一下。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沈蘅回身睁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梁逾至。
“我已经通知我父母了,他们下月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说得气定神闲,根本不像一星期前未婚妻还下落不明的样子。
“婚期定了?”
“定了,你既然答应嫁给我了,我自然会把这些事情安排好。”
“你还定了什么?”
“除了新娘部分的,我基本都安排好了。”
“在回来的路上?”
“在找你的时候。那时候真怕找不到你,每晚只能去安排策划我们未来的婚礼,这样我就觉得还有希望找到你。”
沈蘅备受感动,终于肯主动投向梁逾至怀抱。她埋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膛里,闷闷地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正好,婚礼宾客我只请了不到十个人。”
“我也不喜欢酒店那种环境,像开公司年会,不好看。”沈蘅得寸进尺,开始撒起娇来。
“我知道。有一家做西餐的,它家房子是民国时期遗留的别墅,我们去哪儿办怎么样?”
“那婚纱呢?”
“还有一个月呢,慢慢来。”
沈蘅全部都相信了,毕竟婚礼的准备工作是如此真实,梁逾至经常抽出时间陪她试纱、试菜,挑选请柬喜糖。他们整日成双入对,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都在道贺恭喜。
这时候沈蘅沉溺在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之中,她即将拥有一个痴情忠贞的丈夫,温馨美好的婚礼,以及余生不会孤寂而亡,反而与心爱之人扶持相依。她的善良与容易满足,使自己轻易放下之前迷药与堕胎的芥蒂。
这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沈蘅在长期松懈中偶尔会反弹出一丝危机感,因为不习惯。她最近一次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是在给同城的嘉宾书写请柬时,没有看见“姜正东”的名字出现在宾客名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