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四月二十,眨眼就到了。
新房正是司南从赖大手里买的那个,年初就在翻新,这时候已经彻底收拾好了。
原本是土坯墙,茅草顶,司南叫人在墙里墙外各垒了一层青砖,屋顶的大梁重新换了,密密地钉上一层椽木,铺上瓦片,破旧的屋舍立即焕然一新。
槐树带着于三娘过来转了一圈,小夫妻两个在庭中种上枣树,墙角栽上瓜果,更添几分温馨。
几天前槐树就搬了过来。
徐老二瞧见明三暗五的几间青砖房,顿时眼热,撺掇李氏跟着搬过来。
许是槐树的态度刺激了李氏,向来软弱的她不知为何突然硬气起来,即使被打被骂都不同意。
徐老二只得暂时歇了这个心思。
现在住不成没关系,再过几年,他非得搬过来养老不可!
今日槐树成亲,司家人一个没来,新房这边除了槐树的同僚,就是徐家人。
旁人问起,槐树便笑笑,并不多说。
徐老二趁机往司南头上扣屎盆子,“人呀,遇到事才能看出亲疏远近。样子装得再好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事都不出面,难不成还怕花他的钱吗?”
其余人纷纷附和。
要知道,就在两个月前,这些人还扬着下巴看徐老二呢,如今竟一个个巴结起来。
槐树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权当看耍猴的。
旁边站着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是他的副官,翻着白眼骂了声“傻叉”。
这房子都是司小东家买的,成亲的一切花销都是燕郡王出的,徐家人一个铜板都没掏,连吃带拿,还有脸说?
小副官不满地嘟囔:“几时了?快该走了吧?”
他不想再看傻叉吹牛了。
“不急。”槐树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