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为了表现出一副想要长住的样子,一口气交了一整年的租金。当天就置办好桌椅铺盖,带着“全家”住了进去。
这间铺子确实不错,前门临着街,后门挨着河,河边住着一排粗粗壮壮的大柳树,如今落了叶,真有几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姿态。
铺子是用石块和木头搭的,隔成了一大一小两间,小的那间有锅有灶,正好当作后厨,大的是个三面开窗的大通间,能放下五六张大长桌。
铺子后面有个小庭院,围着鸡圈,种着柿子树,叶子掉光了,单剩下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喜人得紧。
院子后面有三间主屋,房子老旧,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稍微打扫打扫就能住人。
元三德叫来几个本家的小伙子,和司南几人一起抬水扫地擦桌子,小半天的工夫就收拾好了。
司南原想着请他们吃饭,被元三德拒了。
看着元三德瘦小的背影,赵灵犀嘟着嘴说:“这人当真奇怪,你说他是个坏人吧,却又热心帮忙,不像是图啥的;你说他是个好人吧,偏偏又占了元婆婆的房子。”
司南笑笑,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他屋里屋外走了一圈,地面是黄土夯实的,屋顶架着木梁,梁上铺的是陈旧的瓦片。
墙壁是土坯垒的,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还算光滑,不至于睡到半夜往下掉土渣。
“这里不比京城,凑合住些日子,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这话主要是对赵灵犀说的。
人家正正经经一个金枝玉叶,却在这里跟着他们隐姓埋名住土屋,司南到底不忍心。
赵灵犀却浑不在意,反倒觉得处处新鲜,笑盈盈把小郭和赖大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的工夫,窗纸就换了新的,墙上蒙了一层用过的宣纸,炕上也拉了个青帐子,原本土叽叽的屋子顿时焕然一新。
几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皆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孩子可比大男人厉害多了。
小郭勤快地把铺盖搬下车,“三间屋子,怎么住?”
司南道:“县主单独住一间,小郭你和赖哥一间,我和钟哥一间,成不?”
“不成。”钟疆笑笑,果断地把自己的铺盖扛进了小郭和赖大那间。
司南纳闷:“就这么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