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一低下头,耷拉着小脑袋往回走,门却没关。
二郎提着食盒进去,一样样摆在石桌上。
说起来,于家这个院子还是当初从司家手里买的,要价极低,几乎是半卖半送,为了感谢于三儿的救命之恩。
胡氏嫁过来后,在院子里种上树,挖了井,摆上石桌,布置得和司家一模一样。
二郎摆饭的时候,七宝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半晌,才用很小的声音说:“以后,我还能去你家吃饭吗?”
二郎没有刻意对他态度很好,而是像往常那样拽拽地说:“想去就去。”
七宝小心翼翼,“大郎哥还想看到我吗?”
二郎手上一顿,拿眼瞅着他,“你怪我哥吗?”
七宝连连摇头,“三姐姐说了,大郎哥是苦主,他不怪我家就是好的!”
“你娘秋后就要问斩,因为我哥告她偷钱。”二郎狠了狠心,把最血淋淋的事实揭开。
七宝红了眼圈,哽咽道:“我不懂……我就听三姐姐的话,三姐姐说,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大郎哥的错,不让我们做坏人……”
二郎悄悄地松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七宝重重点头,吸了吸小鼻涕,又是那个依赖二郎的于七宝了。
于家三姐妹在屋里,默默流泪。
如果不是她们亲自作证,或者胡氏没那么坏,她们也许会把胡氏的死归结到司南身上。然而,此时此刻,她们更多的是自责。
公堂上的情形姐妹三人亲眼看着,如果不是司南冒着得罪欧阳大人的风险一力担保,他们姐弟,包括关在沧州牢城营的爹爹,都会获罪。
她们不仅不会恨司南,还很感激他。反倒担心司南迁怒于家,不愿再跟他们来往。
二郎把饭摆好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