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方骏走出警局,冬日的阳光打在黑色流畅车身,折射出闪烁细碎的金色小点。
陆栋生为他打开车门:“骏哥,洪爷请。”
杜渔不明白,既然一早要放陈谦走,为什么顾天凡事先选择让她来审问,就像昨晚她想回家拿回自己的证件,却被一早候在楼下的同事带到顾天凡面前,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顾天凡没有详细询问她在陈家帮内做了什么,查出什么,还准备怎么做,他统统没有问。先是自我介绍夹杂官方的致谢,感谢她的付出。过后递给她一套崭新的警服,说希望她第二天能来上班,以后不需要她再做卧底,现警局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卧底方面他已有其他安排。
杜渔追问他安排了什么人,她有情报提供,顾天凡笑着批评她:“做过卧底怎么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卧底的身份有多特殊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万一你把他的身份卖给别人,那我算不算同谋?”
“不要紧张,只是开个玩笑,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明天见。”
今天才到警局,还未来得及去上级面前报道,就被审讯科的人拖来这里。
好不容易撬开陈谦的嘴,忍受了他在审讯过程的打科插诨,顾天凡就亲自提着一袋衣裤送陈谦出去。
杜渔跟在他们身后,看陈谦一瘸一拐的被他的小弟躬身扶着上车,她攥紧手心忍不住质疑:“顾警司,为什么要放走他?”
陈谦降下车窗得意的朝她挤眼睛:“别太想我,亲爱的姐姐。”
顾天凡背着手目送车远去,才回答她的疑问:“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好奇。”
“不过你现在可以帮我做一件事。”顾天凡从上衣口袋中摸出咖色信封,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滑过封口,“麻烦你送到天宝小区的门卫室,一小时内到我办公室报道。”
他拍拍杜渔的肩膀,随手拦下一辆的士,将她送了进去,以至于杜渔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信封中装的是什么?要给谁?为什么要她来送?
顾天凡回到办公室已有人在等候,他解开袖口的纽扣,在茶几上倒了两杯茶端过去:“是该叫陈安仁,还是刘振辉呢?”
陈安仁睁开阖着的双眼:“您随意,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不要那么严肃嘛。”顾天凡吹着热气腾腾的杯口,笑眯眯的说:“诚邀你来做警方的心理顾问,考虑考虑?”
上午的车流总是拥堵不堪,堵了半小时终于抵达天宝小区,破破烂烂的筒子楼,门卫是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杜渔试探着塞了两百问他知不知道是谁的信件。
大爷贼兮兮的把钱装进袜子里,压低声音很是神秘:“这小区住得都是些做脏事的人,娃啊,我可不敢多说。”
碍于顾天凡给她规定了时间,杜渔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悬挂在铁门上天宝小区四个字,暗暗记住。
伸出手向公路挥了挥,一辆黄色的士停在面前。
“师傅劳驾,到警局。”
拆开塑封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的针管露出真身,林旸拿起其中一支,在手中把玩了一圈。
吸了一口气,捏住一根棉签蘸着酒精在手臂消毒。
撕碎的信封卧在垃圾桶。
我要做一位正义的警察,从善如流,嫉恶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