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倒地的闷响,铁铲刮过地面的刺耳声,重器拍击的共震,大门发出的金属噪音。
以及刺鼻的消毒气味。
这场血肉交响乐唤醒了五感,杜渔缓慢睁开眼睛,肌肉的酸痛与疲惫直冲大脑,无精打采瞧着昏暗地环境。
这是哪里?
她挪动着想要支撑起身体,却被手臂突然发胀的痛觉困在原地,隐约有人影走近,杜渔睁大眼眶努力辨别。
“总算是醒了,真是不容易。”sam笑眯眯的率先向她问好。
在脑海中努力搜寻,完全找不到对应的名字,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是谁?
杜渔审视的盯着他,没有贸然搭腔,从身形开始打量起他。高大的个字顶着一头蓬乱金发,手肘露出坚实的肌肉线条,手掌宽大有力,指关节处红肿。
从前未曾见过,第六感让她敏锐察觉此人并非善类,哪怕姿态懒懒散散的杵在面前,展示着毫无进攻性的笑容。
两个人就这样干等着对方说下一句,没有回应sam也不尴尬,朝她眨眨眼自顾自的侧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叹气?”见杜渔不上钩,sam略带好奇的忍不住询问,手指拨弄着塑料线体,杜渔顺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右手上方挂着一瓶已过半的液体顺着他手中的细管插在自己的手背。
“是你救了我?我们曾经有认识吗?”沙哑无力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杜渔都不确定对方能否听清楚。
sam微微笑起来:“我可是早就认识你了,你可不简单呢。”
他语气怪异,携带着种未知恶意,湛蓝的眼睛含笑盯着她,在盘算什么。
铁门从外部被打开,灿金的阳光从上方泄出,陈安仁放下装满物品的塑料袋走过来:“她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感觉如何?”sam答非所问,饶有兴致观察杜渔的表情。
陈安仁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期然的与杜渔对上视线时有些错愕:“你醒了。”
怎么会是他,如今的发展让杜渔很混乱,陈安仁救她意欲何为,昏迷前明明还是举枪相对的敌对双方。
她抱着困惑迟疑的对他点点头。
这是他们唯一的对话,杜渔身体还处于恢复期,每天醒醒睡睡直到她可以自主翻身,再慢慢下床走动。
很不可思议,期间陈安仁趁着她清醒时会举着碗示意喂她吃饭,昏睡中他又帮她翻身,清理身体。躯体机能还未康复,杜渔唯有无奈的配合他。
sam昼伏夜出,等到他一早回来,他们就会躲进厨房交谈。
这天等到厨房门被紧紧扣上,杜渔轻轻起身赤脚贴近,听到sam先是讲起陈谦手下的飞车党搅得老派帮员不得安宁,被洪老出手抓了最嚣张的几个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嘲讽了陈谦几句,陈安仁笑了笑根本不意外,sam又开口:“你爸和方骏坐船回来了,看样子之前是躲去了泰国,港口的人说他们身边跟了十几个泰国佬。”
心脏地猛烈跳动,她深吸了口气,果然陈蜀军还没死透。
吴勇科出院后把林旸转移到了出租屋里,医生建议将他送去戒毒所,被林旸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