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那一天,又会打一场什么样的恶战。
吴勇科等爆炸声消停后,拖起神志不清的林旸蹒跚离开,那一刻为什么会救他,吴勇科心里大概有个答案。
作坊外的树林里停着之前开来的汽车,吴勇科吃力地把林旸塞进后座,全身脱力般贴着车身滑倒在地,杜渔当时射中的位置在他右胸口,不知算不算得上幸运。最后清醒时分,他用仅剩的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对着听筒虚弱地说了一句救命,自此一切将听天由命。
sam开着黑色的越野车在柏油路上飞驰,刘振辉坐在后方疲倦地捂着眼睛养神,大腿垫靠着女人的脑部,长长的发丝随着腿部线条倾斜而下,两人身上的伤口被缠得很严实,sam从后视镜分神注视了他们几次,终于忍不住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她?没听说过要杀人之前还要帮着包扎伤口。”
刘振辉垂下眼皮盯着她看,手指细细勾勒着女人的五官:“就这样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你这样看起来不像是要对她下手。”sam呵呵地贱笑,眉眼间堆起促狭地取笑:“劝你算了吧,你和陈谦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不一样。况且你真的能下得了手?”
“我只是在想今后要怎么折磨她。”刘振辉平平狡辩,心绪难平。
sam勾起唇角讽刺地讥笑,恶声恶气地向他说道:“别解释了,你自己信就行。别打搅我开车了!”
刘振辉懒得搭理他,迟疑半晌还是将腿上的脑袋推开任由它掉落在地,杜渔的身子以一种怪异地姿势蜷缩在车垫。
车内再次没入安静。
“乌龙”在这个时间本该早已打烊,此刻却灯火通明,王宇战战兢兢守在门口,啪啪作响的耳光声从大厅流进他的耳廓。
陈谦架腿靠坐在乌木座椅,悠闲地夹着香烟一口一口地吸入鼻腔,青烟从薄唇中缓缓喷出。
四周站满了穿着黑色薄皮甲的马仔,面前跪了一地脸颊红肿地人,打脸声还在不断继续。
他望着曾经对着他叫嚣利益分布不均地大哥们阴恻恻地哼笑。
这个城市里,几乎人人都犯了一个错,金钱是萨拉索塔的巨无霸豪宅,保质期就只有十年。权利是古老的石砌建筑,能屹立数百年,要他怎么尊重这都不懂的人。
食指倒扣沉闷地敲响桌面,黑色的猫咪踮着脚掌从地面纵身一跳落入他的怀里。
(上卷完)
一一一
倒数第二句话是摘抄美剧《纸牌屋第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