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桑耐心地等她磨蹭,乔榕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进了浴室,再出现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爬上床把乔维桑捞了起来。
“快去泡个热水澡。”
闻言,乔维桑跳下床,自己走到侧门那儿就要拉开。
乔榕连忙拦住了他:“外面风很大,不许出去,我已经放好水了,就在浴缸里泡一会。”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乔榕把背包提溜进来,低头摸索了一会,掏出一只造型十分暗黑的浴球,丢进了浴缸。
屋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药草味。
乔维桑本来闭着眼睛靠在瓷枕上养神,被这股气味刺激清醒了,低头瞄了一眼,接着扭头看向乔榕。
“你在哪找的浴球?”
乔榕说:“来之前特意买的,据说可以驱邪解热,宁神静心,是不是很香?”
乔维桑:“……”
乔榕对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视而不见,放了个地垫在浴缸旁边,盘腿坐下,俯身趴在浴缸边沿。
乔维桑正要争取自己泡温泉的自由,却听乔榕说:“哥哥,你相不相信我有一个很帅很有钱的前男友?”
乔维桑不做声了。
他鞠了一手颜色灰不溜秋的泡泡,报复似的吹在了乔榕脸上。
乔榕无语地抹掉,听见他问:“难道比我好看?”
乔榕说:“那当然是比不了的。”
乔维桑看似心平气和地敲击浴缸边缘。
乔榕:“我是指你好看。哥,你最好看。”
乔维桑扯了一下唇角:“继续,不说清楚不准睡觉。”
乔榕早就在心底组织好语言了,此时气氛正好,干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出来,只是忽略了某些她不想回顾的小细节。
“我没想到他家里是这样的背景,又觉得他好像没什么朋友,看起来很可怜,才和他多接触了几次,后来就想,他性格挺不错的,试试就试试吧……结果被人家骗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是我太笨了。”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说出来还是非常影响心情,乔榕从未对任何人这么详细的描述过这段经历,何况对象还是乔维桑,心底种种滋味不言自明。
乔维桑许久没有接话,等她平复好心情后,问:“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伤害你的事情?”
乔榕怔然。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和嘲讽,哥哥说话的声音那么轻,温柔得不像他。
乔榕的耳朵和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烫。
她只说贺轶欺骗她的感情,把她当成一条鱼塘里的鱼养着,其余方面并未涉及。
乔榕迟疑没多久,轻快地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没说,乔维桑却胸口一沉。那一眼中的情绪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乔榕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他太熟悉乔榕的性格了,暂时也不再逼问,而是故作调侃道:“确实有点笨,谁都敢欺负一下。”
乔榕超小声吐槽:“明明你也在欺负我……”
乔维桑:“小白眼狼。”
乔榕瞅了他一眼,也不争辩,起身离开。
乔维桑却拉住了她。
“去哪?这浴球功效那么厉害,不要浪费了,和我一起洗。”
乔榕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往旁边挪开几步,背对着他脱下了衣服。
然后……
她以为会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乔维桑很幼稚的在浴缸里和她玩起了泡泡。
-
第二天早上。
乔榕醒来的时候,乔维桑已经披着衣服坐在床头开始办公了。他专注时候习惯微微蹙着眉,乔榕伸手去摸他的眉心,被乔维桑半空中抓住了手。
“别闹,现在还早,再睡一会。”
“我看看温度降下来了没。”
“降下来了,我刚才量过,叁十七点七。”
乔榕不满意:“还烧着呢,多穿点。”
乔维桑的视线从她肩头扫过:“你才要多穿点。”
昨晚乔榕让他穿上厚睡衣睡觉,还加盖了一床被子,又把自己脱光了挤到乔维桑身边,不让他动手动脚,硬是让他出了一身汗。
乔榕在他腿上枕了一会,好不容易清醒了点,乔维桑固定住她的两肋把她抱起来,带她去冲澡。
乔维桑捉着她的手往下:“摸一摸,是不是比平时热?”
乔榕:“……”
她早早从浴室逃了出来。
乔榕以为还需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乔维桑却通知她今天就回缙安,乔榕见他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收拾了本就不多的行李,在天色将晚的时候,随着车队驶离了这片山区。
途中,她问乔维桑风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乔维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她说:“巧合的成分更多。不合适的建筑环境确实会影响人的心情,但是却不会伤人害命,伤人害命的,往往是人类自己。”
乔榕大概明白这种说法,建筑格局可能会左右住户的精神状态,却并不会造成实际上的伤害,有时候那一念之差,应该是太多负面情绪累积起来的结果。
她摸了摸乔维桑的手,在他不明含义的目光中,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睡觉,到了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