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微微一笑:“嫁娶有何重要,我与你心意相通,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封野紧紧抱住他:“没错,你我心中,只得彼此一人。”
“如今太后驾崩,储位之争定会愈演愈烈,也许这正是扳倒阉党的好时机。”燕思空紧盯着封野的眼睛,“只要为我爹报了仇,我绝不会娶万阳公主。”
封野目显精光:“真的?”
“真的,我要为我爹沉冤昭雪,那之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们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封野喜道:“一定能,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实现。”
燕思空含笑吻住了他的唇,温柔吸吮着。
也罢,上天曾夺走他的一切,但又给了他封野。
——
国丧期间,燕思空十分清闲,该说自京察大计结束后,他就从繁忙公务之中解脱了出来,皇太后出殡当日,是他这几个月来最忙碌的一天。
不过,他的忙碌仅是走了一整天、跪了一整天,礼部才是头别腰带地忙翻了天,为筹备皇太后的凶礼,已经耗费了几十万两白银,户部尚书进谏,劝昭武帝节省用度,被以孝道为由当庭叱责。削藩之后,国库充沛不少,昭武帝本性难改,又开始挥霍。
很多官员都认为此番凶礼确实太奢侈了,但并未就此多加诤谏。主因是京察过后,无论阉党还是士族,都元气大伤,需要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都难生是非。
不过,皇太后的死,就如一阵急风席卷而来,搅得原本平静的水面骤起波澜,所有人都预感到,要不了多久,必生风浪。
这日,燕思空去东宫为陈霂讲课,陈霂跟着其他皇子一起为皇太后守灵七日,这是俩人自皇太后驾崩后第一次见面,陈霂还穿着孝服。
“殿下消瘦不少。”燕思空拱手道,“务必节哀。”
陈霂叹了口气:“先生请坐。”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内监宫女。
燕思空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陈霂的脸。许是前些日守灵,只能进少量斋食,加上愁思过重,所以他瘦得面颊略有凹陷,但莫名又显得成熟了几分,与他初次见陈霂时那懵懂青涩的少年模样,已经是判若两人,他道:“太后已出殡,殿下这些日子要好好补补身子。”
陈霂双目无神,似乎了无生气,“我娘不在了,如今连皇祖母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