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当时就被震住了。
这竟是一个女性真实的想法。
她病入膏肓,脸上透着死气,怎么看都活不长了。兢兢业业做牛做马一辈子,病了连药都不敢喝,就这样悲惨的一生,还要努力将之转嫁到下一代身上。
莫世安扫视一圈,没发现端倪,眉头紧皱。
宋煦回过神来,问道:“我明明给了你们钱,你们出尔反尔,反倒有理了?不过现在不说这事,你家还有个儿子,他去哪儿了?”
江娘眼神闪烁,说不知道,那江爹更是一脸气恼,直骂孽子。
宋煦了然,大约是这对万恶的父母想卖女儿却没问过儿子的想法,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却被儿子带走了。
宋煦见过那江大哥几面,记得是个眼神阴郁的年轻人,但对江天天还有几分兄妹之情。
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这大冬天的,兄妹两个身上都没钱,还是得把人找出来。
不然冻坏在荒郊野外,那真是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了。
就这样一直找到半夜,绕遍了整个春阳县周边,最终在凌晨时分,县北的一个破庙附近,找着了人。
江大哥正把江天天抱在怀里沉睡着,两人脸蛋泛红,乍一看确有几分相似。
说是大哥,其实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啊。
大年初一的爆竹声炸起,远远传过来,已经成了缥缈的仙乐。
将二人叫醒,莫世安将他们送回客栈,宋煦这才得以回返。
“莫大哥不跟我回去吗?”
莫世安笑笑说:“这俩孩子还要人照顾,小春又生病了,你那边太小了不方便。过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