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散去,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你们都被那右贤王给骗了。”
“当年綦毋氏的联合便是有专人来访洛阳,我派了专将去西北一手将此事促成。但在前几日,那将领的人头已经被单於割了下来,拖人送到东宫给我当见面礼。”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觉得,没有汉唐在一侧拖延的綦毋氏,能存活几日?”
台下百官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綦毋氏的下场众人都推测一二,而在场的读书人中谁又不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假若真等那匈奴大军调转马头,恐怕汉唐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眼瞅着众人都站在了女皇身边,户部尚书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就是财政方面……”
三公主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我可以打开皇库,支取仓储内全部的银粮,助各方部队清算旧帐……但保守估计,这些钱粮应该只够各个部队挥霍三个月,再打下去,我也无计可施了。”
兵部尚书抆了抆汗,忐忑不安的问道:“陛下,就算有三公主解囊相助,可这三个月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若是拖到年底降雪,再加上钱粮耗尽,那我汉唐的命数也就……”
这问题无异於飘在众人头上不散的乌云,甚至有不少人提出了向南迁都的决策。
见到台下诸臣的反应和自己所料的一模一样,长公主抿了抿唇,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三个月解决对方不就好了?我想想……这次不如就让二殿下领军攻敌,监政大臣与左家军互相辅佐如何?”
长公主前面的发言已经有些惊世骇俗,毕竟三个月想打败一个实力体积与汉唐相当的大国,是一个不太大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对方如今吞并了綦毋氏,成为草原中当之无愧的王,以两国这些年的交手来看,汉唐连防守恐怕都成问题。
长公主的后半句更是让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柳若欢是何许人?就算他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个有些集智的男人罢了,这种人能当上见证大臣完全仰仗於他与四大世家的门路关系,如今此人居然要被长公主推上军中位置,若是因为他军中出了什么纰漏,这不是等同於自掘坟墓吗?
“陛下, 二殿下和左家首当其冲,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这监政大臣……”
长公主随口答道:“无非就是从监政转为监军,身为王少卿的亲传弟子,想来也能在军中帮上什么忙才对。反正和我待在一起,洛家小姐一定不怎么愿意吧?”
兵部尚书咽了口口水,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监军得罪左家,监政得罪洛家,索性闭上嘴得个安宁。
“左家意下如何?”
左梓楠面无表情的回应道:“既然陛下有收复疆土击退匈奴的决意,我左家自当誓死相随。”
她的目光在柳若欢身上停顿片刻,刺激的后者浑身一震。
柳若欢只觉得这左家武神的眼眸冰冷,就像在看待一个敌人一般,充斥着各种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