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碧玲眼中，却闪出了一丝明悟。

到底是她十六岁那年，就放在心上的男子。

就算看到对方不好的一面，也没有因此就完全失望。

相反，正是这件事，让她再次看到了对方自立自强的心志。

当年蓬莱岛上，正是因为对方不屈又确实有实力的模样，让他在那群方家弟子中犹如自带光芒。

席间方宇轩琴声拜寿，她以琴相和，琴声中寻到的投契之感，是她坚持这纸婚约如此之久的缘由。

此时其他人都离开，方碧玲道：“江湖也好，家业也罢，都是前辈们打出的天下。人才更迭，如果没有前辈们的欣赏扶持，想要成事，谈何容易？”

彼时的蓬莱岛上，甚至还有长老和前辈们的支持。她成长的还不够，如果没有方乾前辈临危受命，蓬莱岛也难保有今日的气象。

作为蓬莱大小姐，她太清楚想要撑起一门或一派，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方宇轩能在中原，自成一派，甚至发展的如此兴旺，光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方宇轩成功了。

“若是如此，我何必要远离东海？”东方宇轩反问。

方碧玲笑了笑，烟嗓的余音在厅中微微缭绕。

“我不是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方碧玲说着，将帷帽取下，重新坐回了桌边，道：“你是否觉得，与我成婚，便代表着向父辈臣服？”

“呃？”东方宇轩似乎没想到，会被方碧玲忽然反问。

“若是如此，我可以同意退婚。”方碧玲笑了笑，又道：“只我还想问一句，当年，方公子奏那一曲琴音时，可曾对我有过心动？”

东方宇轩看着面前这张笑意妍妍的娇容，思绪在瞬间回到了方家寿宴上的那个瞬间。

方家大小姐碧玲，那时正是花一般的年纪。

却仪态大方，思慧而敏，容丽且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