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庆王摇头,根本顾不上自己。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赵泽宁气喘如牛,眼眶红肿,目光发直,止不住地发抖,用力啃咬手指。
“你……下手的时候,怎么忍心?”承天帝想起长女的凄惨死状,屏住呼吸,痛苦道:“阿宁,那是你的姐姐啊!”
“她该死!”
赵泽宁犹不解恨,躁怒痛骂:“赵宜琳飞扬跋扈,刁蛮霸道,从未把我母子三人放在眼里,肆意欺凌羞辱,你们却始终袒护她,逼得我动手。”
“那也是我们逼你的?”承天帝顿感哀莫大于心死。
“没错!”
“好,朕明白了。”
偌大的乾明宫正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尽皇室之奢华,随处可见龙形雕饰与明黄色彩。衬得八皇子面如死灰,仪态全无。
承天帝痛定思痛,沉默良久,说:“泽宁,你是讨债的孽障,糊涂透顶,无法无天,朕却不能不顾及皇家尊严。太祖开国以来,数百年间,仅出了你这一个胆敢杀害公主的皇子!细论起来,朕身为父亲,负有不可推卸之责,待百年归老后,朕自会向列祖列宗请罪。”
“杀了我,杀了我,我活腻了……”赵泽宁念念叨叨,瘫软跪坐,垂头丧气,两眼上翻凝视父亲,仿佛失去了痛觉,一口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鲜血涌出,被他吸允舔舐,津津有味,灰白嘴唇霎时染上妖异的红。
“你自残做什么?”庆王怒斥,一把将其双臂反拧,按紧。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烦得很,杀了我吧,砍头还是凌迟,悉听尊便,为你最疼爱的女儿报仇,一了百了。”赵泽宁五官扭曲,嘶哑冷笑。
莫非,王翠枝的疯病传给了孩子?
承天帝满腹疑团。这种想法令其好受许多,毕竟谁也无法接受儿子蓄意残杀女儿。他板起脸,眼神冷峻,强撑着,威严下令:“泽雍,立即把他送进皇子所原寝殿,派人日夜严加看守,无旨不得离开半步。”
皇帝没说期限,因为他暂时无力思考更多。
“是。”庆王五味杂陈地领命。
“终生囚禁?那你还不如杀了我!”赵泽宁恐惧叫嚷。
“放肆!若非你投胎做了朕的儿子,杀害公主,下场只能是凌迟!”
“还得诛九族吧?有本事诛九族啊,全家一起死,都别活了哈哈哈~”赵泽宁癫狂大笑,神态诡异,十分渗人。
“够了!父皇已经仁至义尽,你如此咄咄逼人,嘴脸实在难看。”庆王忍无可忍地怒斥。
“逆子,逆子——”承天帝气愤填膺,直发抖,忽然身体一歪,当场昏迷。
“父皇!”
“陛下!”
“快传太医,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