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而坐,赵泽雍挑眉:“是吗?”
“是啊。”容佑棠狼吞虎咽,饿狠了。
赵泽雍高大,坐什么马车都觉得挤。他扭头看着对方,低声嘱咐:“考卷的事,你无错,只要阅卷官谅解通融,一样能送去御前。但本王直接插手只会适得其反,路南出面最合适。你们是师徒,不必遮掩,阅卷官大半与他有交情,他会有办法的。”
“嗯。”容佑棠满怀期盼:“希望师父能帮我。”说完,他又低头从矮柜里拿红豆糕。
“中午没给吃的吗?”赵泽雍皱眉。
“给了,面饼。”容佑棠头也不抬,唏嘘道:“可谁顾得上吃呢?都忙着答卷。”
马蹄踢踏,轻快拐了个大弯。
“啊——”容佑棠狼狈歪倒!他正一手捏糕点、一手抓着水囊,仓促之下,根本腾不出手抓握。
赵泽雍莞尔,稳稳搂住人。
“洒了洒了!抱歉啊。”容佑棠尴尬举着水囊,那水不慎倒了一半,湿透庆王胳膊。
“无碍。”赵泽雍毫不在意。
马车跑到热闹处,市井吆喝叫卖嬉笑声涌入内,温馨闲适。
“殿下?”容佑棠挣了挣,却动弹不得,终于鼓起勇气问:“您为什么陪同?其实我自己去就行了。”
赵泽雍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目视前方,侧脸俊朗英挺,隐露笑意,叹息一声。
第91章
“殿下?”容佑棠屏息凝神,紧张追问。身份暴露后,他们第一次如此亲昵相拥。
殿下原谅我了吗?容佑棠忐忑不安。
赵泽雍低头,眸光温和,却严肃道:“之前听闻殿试出意外,人又不知所踪,本王以为你有意躲避。”
“我为什么要躲?”容佑棠茫茫然。
“躲起来哭。”赵泽雍唏嘘。个把时辰前,他心神不宁,总莫名想象殿试不顺的容佑棠哭倒在某个偏僻角落的场面。
“哭?!”
容佑棠惊愕,哑然失笑,乐了半晌,摇头说:“我确实挺着急难过,但不至于躲起来哭。”
赵泽雍挑眉,没说什么。
夏夜,狭小隐秘的车厢内,他们亲密贴紧,幸而两扇窗各推开小半,马车奔向前,带进清凉夜风,飒爽惬意。
“接着吃你的。”赵泽雍嘱咐,伸手拿过水囊。
“哦。”容佑棠胡乱点头,作忙碌状,大口大口吃晚饭,只觉相贴的部位热得人心慌,眼尾余光时不时飘向庆王,迫切想知道对方是否已宽宏谅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