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1 / 2)

伏波 捂脸大笑 2001 字 9小时前

打仗嘛, 只要吃喝管够,再多给些赏赐和甜头,就能让人舍命了。龙虎沙那群叛贼也算是积年的海盗了, 根本就不惧厮杀,再加上队中还有番子的船作为主力,那还怕个什么?

不过饶是如此,马军事还跟几位头目一起仔细商量了打法,速攻是肯定的, 包抄也要有,还得弄些口号, 扰乱敌人军心。毕竟赤旗帮来的是那位邱小姐, 只凭偌大名声,就要好生防备着点。

至于沈凤,这群人反倒不怎么在意了。受了那么重的伤, 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根本不可能上阵打仗。他手下几个心腹倒是值得防备,不过有赤旗帮的人在, 估计也不会那么听话,只要花些心思挑拨离间就行了。

飞快确定了战术,这群人也不耽搁, 大军尽出,浩浩荡荡往金山岛方向袭来。

估计是船队来的太快,金山岛上的反应称得上惊慌失措,面对大军,前来迎战的竟然都挂着赤旗, 只有十来条打着青凤帮旗号的大小船只。马军师大喜过望, 立刻对身边头目道:“大当家, 金山岛果真内乱了啊,青凤帮这是抽不出兵力了!”

岛上发生了叛乱,沈凤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得留人在身边护卫,能抽调的人手可不就更少了?他们的计策果真管用!

那大头目眯着眼看了半天,冷哼一声:“也不能小瞧了那娘们,让左军从旁包抄,咱们带着番子一起压过去!”

番人的船其实最适合的就是冲进敌阵,左右两边同时开炮。但是那群红毛夷太过狡猾,根本不愿拼上全力,也只能他们费力配合了。

不过眼瞅着敌人惊慌失措,萎靡不振,还有什么好怕的?

随着一声令下,叛军的船队开始分兵,如同两只张开的大手,向着赤旗帮的船队包抄而来。

船头上,伏波举着望远镜,看得聚精会神。这一款望远镜是改良过的,视距虽然还不理想,但是近距离观察已经够用了。镜中映出的,正是一艘标准的西式战舰,三桅软帆,船身紧凑细长,两侧载炮甲板,大概每侧十六个炮门,船首还延伸出了长而尖,有若矛身的撞角。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船应该是西方风帆时代极为盛行的盖伦式战舰,然而仅从船只结构上,依旧没法准确判断年代,更别提那花里胡哨,无法辨认的旗帜了。

“帮主,敌军要分兵包抄了,那队西洋船位于前方队中!”李牛大声禀报道。

伏波放下了望远镜,冷静下令:“三号方案,右路转进。”

对于西洋舰队出现在正面主力这件事,伏波并不惊讶,也早早就做了预案。这其实比突袭还要难对付,想要击败火力更强的敌船,最常用的是小船加正面拦截,利用火攻和舰炮的死角来克制对方的火力。然而有其他舰船作掩护,情况就大大不同了,小船会被轻轻松松拦下,而想要争取的正面御敌,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好在她的战略意图也不是彻底击溃敌军,而是利用转进,把敌人诱至设计好的圈套中。

“那娘们要逃了!”眼见赤旗帮的舰队整体右转,避开了包抄的方向,直接向右逃窜,那群贼兵立刻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打都没打就要避战啊,那几艘青凤帮的船只还犹疑不定,竟然没能立刻跟上去。

“他们人心不齐,追!快追上去!”有人高声大喊,须臾,那几艘青凤帮的船就被甩在了身后,整个右翼不可避免的朝着斜前方偏移,死死咬住了赤旗帮的船队。都是海上操舟,自然是有些船快,有些船慢,叛军也渐渐被拖成了散乱的雁型阵,冲散了那几条西洋船原本设定好的队形。

如此一来,海面上就形成了一个类似“不”字的阵势,赤旗帮的船队渐渐被拉伸成了一字长龙,而叛军则似尖锥,直插对方腹心。就算分出的左翼没法实施包抄了,也能作为后路,咬死了对方的尾巴。

如此接战,不是从中拦腰斩断赤旗帮的船队,就是逼迫他们断尾求存,战鼓和号角一时震天而起,两支船队越来越近,叛军高声叫嚣,两眼发红,只恨不能立刻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追击战嘛,打的就是个痛快!

然而另一边,伏波已经下令:“敌军前锋进入射程,命令所有炮舰圈定目标,自主攻击。”

若是冷兵器时代的战阵,她的确已经落于下风,但是换成热|兵器就恰恰相反了。后世的战列风帆船火力都配备在船舷两侧,唯有侧向横行的时候,才是最佳的攻击位,也就是要占据“t”字的头横位。她的船队虽然没有两层的载炮甲板,但是火炮和经过培训的炮手还有的。而那群贼兵,显然不懂这道理。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船上的炮手都进入了备战状态,为首的炮长更是高高举起了拇指,以肉眼观测两军的距离,判定射击角度。

“头儿,那些番子派人来了,说咱们队形乱了,不能追的那么急。”叛军船上,有个传信兵急忙忙来禀。这都追了半天了才传来话,倒也不是他们怠慢了友军,而是言语不通,实在不好沟通。

那大头目嗤笑一声:“他们懂个屁,这种大战,靠的就是一时的战机。再快点,别让敌人逃了!”

若是正面交战,他可能还会依仗那几艘番子的船,都追成这样了还怕个屁?鼓起劲儿再冲一把,就要直捣黄龙了!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对面一声震天的雷鸣,只见赤旗帮的船上冒出了大量浓烟,竟是开炮了。

离得这么远就放炮,这是怕成什么样了,还真是个娘们。那大头目半点不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好笑,只觉赤旗帮也不过尔尔。谁料下一刻,他的笑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