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势并不来自武道境界,而是来自上位者的威严!此时别说是徐氏三长老!就是琴妙音和琴缘都被他的气势震慑!
“殇儿……?”
没错,这道突然临至的身影不是啊人,正是从无名居回归的琴殇!
默默轻唤,琴缘的眸子里蓦然浮现出另一道身影,那道曾经顶住所有长老压力坚定自己信念的身影,颤抖的手轻轻抬起,接着又在忽然的安定中放了下去,一直以来陷於迷惘的心缓缓驱散,一抹坚定从她的瞳孔中徐徐升起!
“放肆!”
却不想就在此时,被突然震慑的徐南山猛然起身,魁梧的身形映衬着他愤怒的神情仿佛想将琴殇当场撕裂,他指着琴殇,厉声道,“区区小辈也敢对我等质问呵斥?!谁给你的资本?!谁给你的胆量?!还是说早年丧亲让你缺乏教导?不知道何为尊重?!”
这话一出,尤其是后半段话,直接将琴缘与琴妙音完全引爆,然而两人刚要起身,一旁的琴殇不露声色的按住琴缘的肩,同时冷笑着看向徐南山,“你说资本?我堂堂听雨阁一阁之主,手握隐世家族一族之权;而你,不过龟灵宗的长老之流,手下之人不足半百,就这样的身份,竟敢大言不惭的跟我谈资本?我反倒要问问你,是谁给了你资本?又是谁,给了你站在他族地盘嚣张跋扈的胆量?!还是说,徐纣带领的龟灵宗根本就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粗鄙莽夫,竟连如此巨大的身份之差都分辨不出?!”
“你大胆!你——!你——”
双目充血,面容青黑,徐南山此时如同筛糠一般的颤抖,大口大口的气息急促的从他的口鼻之中喷出,指向琴殇的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已到炸肺的极限。
看到这里,琴缘和琴妙音频频侧目,一会儿看看琴殇,一会儿看看徐氏三老,心中是既震惊又感慨!震惊的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不慕名利的琴殇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怒意,而且还懂得以身份压制;感慨的是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从琴殇身上感受到了真正成熟和一阁之主的担当!尤其是在面对对方直戳他灵魂的辱没,他竟是没有当场爆发。
徐茂和徐北海也是面色铁青,但他们一个是灵宗大长老,一个是灵宗的外交辅佐,心性和脾气比之完全莽夫的徐南山多少好上一些!他们知道,琴殇说话虽然极度难听,态度虽然极度恶劣,但是却又字字在理,而且这几句发言,更是让他们不得不对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听雨阁主产生高度重视。
沉吟着调整心绪,一直未曾开口的徐北海突然道,“好,我们承认,刚才的的话南山说的确实有些过分,而我们也没有认识到身份问题,在此我代表南山为妙音长老,琴缘长老,以及琴阁主致歉;不过现在拿身份来说话没有任何意义,毕竟谈话的双方是龟灵宗和听雨阁,而不是身为长老的我们和身为听雨阁主的你,现在就事论事,我们需要听雨阁给龟灵宗一个解释,为什么琴舞小姐会久居无名居三日不归。”
琴殇冷笑一声,“北海长老好逻辑,率先拿身份说事的难道不是你们?好,我听雨阁度量一直很大,不跟灵宗的各位斤斤计较;就事论事也行,但在论事之前,我们需要龟灵宗给听雨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妹妹久居无名居三日不归的事情你们龟灵宗知晓的日此分明,并且在时间上如此精确?”
“这……”
徐北海很是无奈的看了看身旁的徐茂,很明显,现在“保护安危”这种借口已经不太管用,继续纠缠话题只会进入死亡循环。
徐茂深深的注视着琴殇,两息后才轻叹道,“我们也是出於下策,琴舞小姐是我灵宗少宗主的未婚妻,也是未来的灵宗女主人,我们重视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安危自不必说,更多的则是在名声之上,我想这点身为听雨阁主的你应该明白。”
气势之上输人,徐茂也是摆正了心态,现在耍横是不管用了,那就干脆撇个干净,咱们来讲道理,妇人之道,你总该认可,谁曾料他的话音刚落,琴殇却是毫不犹豫的道,“我不明白,所谓婚约不过是二族联姻的一纸凭据,它具备的作用仅仅只是证明一个承诺,但如果你们将其当成是禁锢对方人身自由的借口,那於卖身契有何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此次联姻的顺利。”
“若是如此,你们更不该做这等卑劣之事,否则联姻顺利於否我不知道,但如果这种行为继续存在,我便要仔细考虑考虑这纸婚约的可行性了。”
说到这里,琴殇几乎是已经将悔婚的意思摆在了明面上,徐茂闻言眉头猛皱,“阁主这是何意?”
琴殇轻轻摇扇,淡漠道,“字面意思,如果龟灵宗还打着婚约的幌子继续干预琴舞的私人生活,这姻,不联也罢。”
徐茂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阁主可知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琴殇微微一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琴舞是我的妹妹,是我听雨阁主的妹妹,她不是你们的私有物,更不是他人预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