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有好几个哥儿过来和冯玲珑攀谈,这让胡珺儿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有人和冯玲珑攀谈,比有人和徐琳琅攀谈还让胡珺儿感到不舒服。
胡珺儿和冯玲珑去岁一同进去棠梨书院,第一考试的时候,冯玲珑考的还算为不错,胡珺儿却考了末名,这让胡珺儿很是抬不起头来。
胡珺儿在功课上抬不起头来,便总是通过给徐锦芙里琼玉和冯城璧送礼花银子的方式和她们几人混熟了。如此一来,在书院上便也成了有身份的人。
胡珺儿看的通透,这棠梨书院的少女中,就要数徐、李、冯三人的家世最显赫,最值得相交。
一番钻营下来,胡珺儿便也和徐锦芙冯城璧李琼玉三人相熟了。
冯城璧是冯玲珑的嫡姐,最是不喜欢身为庶妹的冯玲珑,经常出言管教冯玲珑。
胡珺儿也是极为瞧不上冯玲珑,每每都要出言奚落冯玲珑的愚蠢。
胡珺儿笑冯玲珑,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周围的几个哥儿听了冯城璧和胡珺儿的话,知冯玲珑和徐琳琅两人的功课并不好,心里暗想,这两个姑娘生的如此仙姿玉貌,却原是总考末名。
唉,美则美矣,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
冯城璧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几个公子哥对徐琳琅和冯玲珑的看法变了,用更大的声音道:“我和冯姐姐也是关心你们两个,才说你们应该留在府中好生用功。”
“若是我的学问基础薄弱,定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留在府中好生苦读,所以,看琳琅妹妹和玲珑妹妹还有闲心来参加宴会,我不免为二位妹妹感到着急。”
冯城璧的声音大,引得周围又围过来几个公子小姐,新来的公子小姐们问询着一直站在这里的几个是怎么回事。
明白就里的几个小姐又给新来的几个说了一遍,一时间刚来的公子们也发出哦哦的声音,意为明白了。
冯城璧和胡珺儿见周围的公子小姐向徐琳琅和冯玲珑投去了略带鄙薄的目光,心里愈发得意,哼,就算是打扮的出众又怎么样,照样得被人瞧不起。
胡珺儿又道:“你二人打扮的如此明艳出挑,想必,也是抱了寻得一位如意郎君的心思来的,你们却不知道,这人若是腹内草莽,纵是打扮的再怎么艳丽,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今日来的公子们,那个不是满腹经纶,他们定然十分看重才学,所以,我劝两位,不要只把心思放在穿衣打扮和参加宴会的,多读些书才是正道。”
周围的人看徐琳琅和冯玲珑的眼光彻底的变了。
周围有公子哥儿,方才和徐琳琅冯玲珑搭话的时候出言唐突,徐琳琅和冯玲珑对他冷淡了些,他也是积了些气在心里的。
这公子哥听完胡珺儿的话,便想要贬低徐琳琅和冯玲珑一番,当即小声道:“的确,腹有诗书气自华,纵然生的一幅好皮囊府内草莽,也是无用。”
徐琳琅也是极为佩服这胡珺儿了,明明自己考着末名,此刻却是好大的口气,倒是有脸教训别人“多读些书才是正道。”
徐琳琅依旧并不搭理这人,只对胡珺儿道:“我方才听胡姐姐说话的口气,想着胡姐姐的学问该是极好,这才有底气教训我和玲珑。”
“不过我细细一想,看之前的考试排名,我记得姐姐每每都是考的末名,既然这般,胡姐姐也该像你方才说的,留在府中好生用功,怎么胡姐姐倒是出来了。”
周围人的的心思又变了变,哦,原来这教训人用功读书的姑娘只是末名啊。
听她方才说话的语气,倒像她考的是头三名似的。
五十步笑百步,好大的脸。
胡珺儿是极为善于察言观色的,自是感觉到了周围人再看向她是眼中的嘲笑。
胡珺儿气徐琳琅如此巧言令色,急急申辩:“琳琅妹妹错了,以前我是末名,现在琳琅妹妹来了,我便不是末名了。”
徐琳琅一笑:“哦,想必姐姐是想着,我一来,姐姐便成了末二名了罢。”
“仔细想来,姐姐切不可掉以轻心,保不准啊,一个不小心,姐姐依然是末一名了。”
“依然是末一名”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胡珺儿。胡珺儿恼羞成怒,说话愈发地不客气起来:“你且放心吧,有你们两个在,我才不会考末一名。”
胡珺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温柔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胡珺儿回过头,是郑国公常茂走了过来。
胡珺儿原本还飞扬跋扈的脸,瞬间变得一脸委屈:“常茂哥哥,她们两个欺负我,说我下次考试会考到末一名。”
周围几个公子暗暗咋舌,这胡大小姐,说的也有些过了,不过是在言语交锋中拜了阵,便要说人家欺负她了,这也不是个磊落的。
不过此刻在胡珺儿看来,周围这几个家世不入流的公子怎么看她便是无所谓了,关键是常茂哥哥怎么想。
常茂哥哥若是认为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那便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
冯玲珑委屈极了,明明是胡珺儿挑衅在先,怎么倒成了自己和琳琅欺负她了,好生的会颠倒黑白。
徐琳琅才不吃这亏,道:“胡姐姐担心我和玲珑会考末名,我便也好心提心姐姐,依然考末名,明明是相互关心,怎么成了我和玲珑欺负胡姐姐。”
和常茂一同过来的李祺有心化解这尴尬氛围,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好好看荷花,说考试做什么,怎么,可是郑国公府的荷花不得几位妹妹的心意?”
胡珺儿这才莞尔一笑,道:“普天之下,自是没有什么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的,想起是郑国公府有福泽庇佑,荷花才开的这般娇艳。”
徐琳琅道:“胡姐姐慎言,胡姐姐说普天之下没有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岂不是将郑国公置于不忠不义之地。”
确实是,皇宫的荷花也开的绵延成片,胡珺儿这话,听着倒像是郑国公府的荷花比皇宫的荷花都要好了。
臣子的东西,怎能比皇帝的东西还好。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这般说出来。
胡珺儿若是想讨好什么人,说话最是讨喜,此刻却被徐琳琅这般噎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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