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破宫城(2 / 2)

风花醉 少穿的内裤 5449 字 2天前

萧芷蕴看出耶律奉喜在犹豫了,也许耶律奉喜已经心动了吧,但是他还要吃一颗定心丸才行,“耶律将军,只要你效忠殿下,东胜州就是你的!”

“什么?”耶律奉喜俩眼一瞪,惊叫出声,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叫声太大了,赶紧捂住了嘴,如果能当东胜州的主人,那就相当于指挥使一职了,能不心动么?可很快耶律奉喜又冷静了下来,如今只是萧芷蕴一句话而已,最终能够决定的还是秦王赵有恭,要是秦王殿下不同意,怎么办?

“公主,你能做得了主?”耶律奉喜似是询问,又像是在警告,萧芷蕴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耶律将军,你真不认识他?”

嗯?耶律奉喜这才留意到萧芷蕴身旁的男子,只见这人身材魁梧,器宇轩昂,虽然长相清秀,可眉目之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气势。如此年轻俊雅,又有如此气势,天下间能有几人?耶律奉喜不是傻子,当即退后两步,单膝跪地,双手平托,“大辽乌烈部耶律奉喜,参见大王!”

“耶律将军请起”赵有恭微微一笑,这个耶律奉喜是个聪明人啊,虽然有些圆滑了些,但也是个可用之才,至于许给他一个东胜州,也没什么问题的,东胜州虽然牧业发达,但也是无险可守,耶律奉喜要是不听话,随时都能灭了他。而且萧公主也不是什么善类,凭着她的威望,估计不出半年,耶律奉喜的部下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乙室军。

耶律奉喜投靠,接下来的事情就方便许多了,商议一番,拍拍手,房门被人推开,看到来人后,耶律奉喜差点没惊得尿了裤裆,因为她看到了萧远山。听闻萧远山死于雁门关,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当年大辽第一高手,竟然守在门外,呵呵,刚刚他耶律奉喜要是没有答应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吧。公主还是那个公主,心思缜密,做事果决。

萧远山看了看耶律奉喜,眉头一挑,嘿嘿笑了笑,“耶律老弟,你现在过得不错啊!”

“咳咳”耶律奉喜好不尴尬,当年萧远山如枢密院做虎营统领的时候,他耶律奉喜屁都不是呢,要不是萧远山在雁门关出事,估计现在乙室军大将军的职位应该有他的份了,毕竟,萧远山可是萧阿刺的死党,“萧将军,真没想到,小弟还能再见到你。”

“嗯,萧某也没想到呢,好了,不说啦,以后你我兄弟,当尽心为殿下做事才行”说着,萧远山重重的拍了下耶律奉喜的肩膀,这一巴掌可是加了不少力道,拍得耶律奉喜脸面扭曲。萧芷蕴假装没看见,让萧远山警告下耶律奉喜也好,省得他以后做事再收着。

六月二十,上京临潢府古应坊,由于古应坊就出在东西大街中间,所以成了皇族兵马于耶律乙辛争夺的要点,经过一天的恶斗,双方疲累不堪,都跑去歇息了。丑时中,到了换班的时间,耶律奉喜亲自领所部亲信来到古应坊接下防区,丑时末,耶律奉喜领兵偷袭南边的辽兵,结果偷袭不成,己方打败,随后耶律乙辛的兵马追着败兵占据了古应坊。拿下古应坊后,耶律乙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奉喜吃错药了,竟然如此近的距离搞偷袭,结果还把古应坊丢了。古应坊得到的太容易了,甚至都觉得会不会藏着什么阴谋诡计,耶律乙辛让部将萧楷到处检查,几乎将古应坊搜了个遍,都没找出什么异常。

天亮了之后,耶律乙辛一拍脑门,暗骂一声糊涂,耶律奉喜不是耶律余睹的死党么,耶律余睹身死,那家伙还有什么必要为耶律洪基卖死命。耶律乙辛自以为得计,当即招呼众人,于午时突破古应坊,大军直接杀向皇宫大内。得知古应坊丢弃后,耶律洪基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王八蛋的耶律奉喜,为什么把古应坊留给耶律乙辛,如此一来,耶律乙辛的大军岂不是可以直接攻大皇宫宫城了?

耶律洪基想的一点都不错,不到午时,耶律乙辛的近万大军就涌入了皇城附近,这个时候,耶律洪基也慌了,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写信给福州防御使孟霄,乌州防御使郑吉木,这二人可是耶律洪基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耶律洪基那是忠心耿耿,一听有被破的风险,于是点齐兵马率军回援上京。孟霄和郑吉木这一走,完颜晟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当即率兵占据三州,并下令后方黑河军、瓦剌军全部驰援东部三州,仅仅半天的时间,完颜晟就在临潢府东部扎稳了篱笆。总之,孟霄和郑吉木走的容易,再想回来,就得看天意了。

大辽皇宫分为外城和内城,历经几代也曾做过几次翻修,所以城高墙厚,防御能力不会差,再加上耶律洪基收缩兵力,将近六千兵马集中到宫城之内,所以任凭耶律乙辛如何叫嚣鼓劲,也没能突破外城。耶律洪基和耶律乙辛对峙下去,对赵有恭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需要尽快突破宫城,趁乱救出萧观音呢。要怎么破城,还得找萧远山,因为萧远山年轻时曾经当过皮室军副都统,参与过宫城翻修。不过此时萧远山正在别处盯着耶律奉喜,只能让萧峰过去找。

“殿下,公主,宫城西面应该更容易破,当年建宫墙时,末将记得就属那里没打石基,末将已经让耶律奉喜想办法调到那一片去,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正如萧远山所说,临近酉时的时候,西城墙传来了一阵喝骂声,原来不知怎么回事,那一片城墙塌了,耶律乙辛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派人一窝蜂的朝缺口冲,很快就将西边的兵马赶到了内城中。大辽皇宫比不了大宋宫殿,虽然五脏俱全,但面积太小,耶律乙辛没用多长时间就占据了外城。这个时候,耶律洪基终于体验到了末日的感觉,那些守在内城的皮室军也同样是士气低落,毫无战意。

夜里戌时刚过,内城南门突然打开,原来是皮室军都统霍飞廉降了,他这一放开内城城门,整个内城也就不保了,耶律乙辛为了能一举夺下内城,下达了一道命令,只要攻进内城,宫里所有财宝都是士卒的。有这一条命令,耶律乙辛所部兵马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叛军入城,赵有恭等人很顺利的混了进去。

整个内城厮杀声不绝于耳,那些辽兵砍杀过后就忙着去抢东西,反而没人愿意去浣衣宫了。浣衣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冷宫,是洗衣服的地方,傻子才会往哪里去抢东西呢。

浣衣宫内,萧观音跪在香案前,在她面前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把尖刀。外边的骚乱声越来越近,她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真是没想到,才过了多久,整个时局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大辽皇宫也被叛军攻破了。虽然说过许多气话,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还是想到了死,不为耶律洪基,仅仅因为她是拔里氏的公主,太后萧燕燕的后人,拔里氏的公主可以不提枪不骑马,但绝对不能丢了拔里氏的骄傲。萧观音很怕死,一只玉手抚摸着冰凉的剪刀,整个人微微颤抖着。这一刻好想有人能救她脱离苦海,亦或者,来一个人一刀杀了她。想到被乱兵俘获后,可能遭遇的结局,她脸色煞白。

契丹,是个崇尚勇士的民族,虽然一直学着汉家文明,可骨子里依旧留着草原子孙的血。在这里,胜者为王,强者为尊,女人只是胜利者的玩物。

咚咚咚,厮杀声更近了,可听见那些躲在浣衣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凄厉的喊声,可惜钢刀不会留情。终于,门破了,轮到她萧观音了,很怕,她全身颤抖,可一想到将要遭受的屈辱,可能会十几个男人爬过,她觉得那比死还可怕,如果终有一死,不如体面地死,至少,留住拔里氏最后的尊严。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握紧剪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萧芷蕴很急,真的很急,一入皇宫,她就往浣衣宫跑,她不希望姑姑发生一点意外,如果姑姑也没了,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浣衣宫到了,有些宫女太监看到她,顿时惊叫出声,没有办法,为了保证行踪不被泄露,萧远山直接将这些人杀了。有时候真的很需要阿朱,如果阿朱在,众人易容一下,也不用做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了。

踹开房门,屋里跪坐着一个女子,看着那背影,就知道那人是姑姑,萧芷蕴刚要喊出声,却看到姑姑拿着一把剪刀刺向了胸口。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就她脱离苦海,她怎么能自杀,“不,姑姑....不要啊.....”

听那一声姑姑,萧观音愣了一下,可剪刀还是没有停止,绰绰回来了,可是她却选择了自杀,上天就是如此玩弄人的么?突然,觉得手腕生疼,一股灼热的气流扫过,剪刀偏离几寸,从小腹右下划过,顷刻间,一股剧痛传来,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纱衫。

萧芷蕴搂着萧观音的身子,捂着渗血的伤口,早已是泪流满面,“姑姑,你怎么这么傻,姑姑....绰绰来了,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此刻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萧观音颤抖着手,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这个侄女继承了她的美丽与文采,同样也继承了拔里氏公主的刚强,比起侄女,她萧观音差太多了,竟还要侄女来保护,“孩子,你怎么回来了....这些年过得好么....”

“好,过得很好呢”萧芷蕴点了萧观音身上几处穴道,先行止了血,为她换上一身皮室军军装。赵有恭怕生出什么变故,提示道,“绰绰,赶紧走,迟则生变。”

“嗯”萧芷蕴握紧萧观音的手,满是深情道,“姑姑,你暂且忍耐一下,侄女这就带你离开!”

来浣衣宫的时候,非常顺利,可离开的时候,却碰到了大问题,因为门口多了一个人,这人身材不算魁梧,有些瘦,额下一缕山羊胡,眼眶有些凹陷。他手里握着两个金色**,目光中满是冷意。这个人就是大辽血镏子第一高手金轮法王沃特莫尔,也是李秀政和萧芷蕴的师傅。

萧芷蕴让赵有恭扶着萧观音,直接拔出了手中佩刀,见了昔日的恩师,她先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随后神色肃穆道,“师尊,今日你若放徒儿离开,徒儿将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如若不然,莫怪徒儿不念旧情了。”

沃特莫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昔日的弟子,陛下派他来是为了杀掉皇后娘娘的,无论如何,曾经的皇后也不能落入叛军之手的,谁能想到,公主萧芷蕴会提前赶到。

“南仙,放下皇后娘娘,为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沃特莫尔一句话,却点燃了萧芷蕴心中的怒火,她横起钢刀,厉声叱道,“闭嘴,师尊,你忘了,我叫萧芷蕴,不叫耶律南仙,耶律南仙早就死了。”

“不管你叫什么,总之放下皇后娘娘,你该知道,如果为师喊一声,不管是陛下的人,还是耶律乙辛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沃特莫尔说的是实话,只需要他喊一嗓子“成安公主在此”,那么所有人都得葬送在这里,成安公主太诱人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能掌控乙室军,还因为他是秦王正妃,抓住她,就能有足够的筹码换取利益。赵有恭不想暴露身份的,可眼下也顾不了许多了,得先宰了沃特莫尔才行。扶着萧观音,赵有恭缓缓抬起头来,整个人气势也为之一变,随后,发出了一句冰冷的声音,“沃特莫尔,你想死么?”

谁敢如此大言不惭?沃特莫尔心下大怒,可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的眼镜后,心神俱颤,这目光霸道、邪恶、威严,“你....到底是谁?”

不光沃特莫尔有这个疑问,就连萧观音也存着同样的疑问,起初她并没有留意这个小兵,只以为是绰绰的部下,可当他站直身子,说出这句话后,竟有种让人臣服的感觉。背脊如山,言语威风,透着一股王者之气,这个人会是绰绰的手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