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团团又没吃过鸡腿,哪知道是什么滋味?”
“团团晚间吃饭的时候,那小眼睛就盯着鸡腿看,你没留意吗?那你这个做亲爹的不合格。”段枢白抱胸看他,挑了挑眉。
被说“不合格”,萧玉和登时就不满意了,“谁说我不合格了?我知道我们家团团除了看鸡腿,还喜欢看兔头、狮子头、凤爪鹅肝……”
数着数着,仿佛想到了傍晚用膳时,小胖墩那一副看得见吃不着的凄凉愁苦模样,萧玉和笑弯了眼睛。
“你别数了,数的我都要饿了。”
“你还饿?方才桌上一半全是你吃的,团团就是像你,从小就是个吃货……好了好了,快些洗漱安歇吧,明天还要赶早呢……”萧玉和说着说着,低敛着眉,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哪怕再强迫自己去忘记这件事,离别终将到来的时候,心中依旧迸发出如潮水一般汹涌猛烈的不舍。
“那我去了,你在房里等我。”
萧玉和点了点头。
段枢白似乎是探查到了他的心思,摸了摸萧玉和的头,抚着他的后脑勺,低下头,在对方眉间的朱砂痣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萧玉和闭上了眼睛,闭合的睫毛轻轻颤抖。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
灰色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天地,段枢白洗漱完毕后,月亮在树梢上高高悬挂,朦胧的夜空中唯有皎洁的玉盘发出一圈圈光晕,周围的星子暗淡,一轮接一轮的流云从玉盘的光晕下飘过。
段枢白关上房门,房里桌上点着一只红蜡烛,烛火随着夜里透过纱窗吹进来的风颤动,一道道烛影在墙上斑驳。
吹灭了蜡烛,段枢白走到两人的架子床边,萧玉和已经在被窝里,段枢白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钻了进去。
段枢白方才躺下,一个软糯的身影缠了上来,段枢白顺势将人压在身下,不多久,房里的架子床就和窗外被夜风轻轻吹动的枝丫一样晃动起来。
时有时无的低诉声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