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金丝豆腐、凤尾鱼翅、攒丝鸽蛋……”
还真点上菜了,鱼翅?鸽蛋?段枢白抱胸站立在一旁,冷冷道:“什么都没有,就桌上几道冷菜,还有地上那团饭,捡起来吃了吧。”
“我怎么能吃那些东西?”萧玉和高声叫道,他觉得段枢白在侮辱他,萧玉和愤愤然道:“就算喂我家的狗,它都不吃,狗不吃的东西怎么能让人吃?”
段枢白也来气了:“喂狗?在我眼中,你还不如路边的野狗。”
“你说什么?”萧玉和将枕头砸向段枢白。
段枢白躲开枕头,“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阳城外面还有人喝不起一碗粥,吃不起一个馒头?”
萧玉和背对着他,闷声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侯府家的公子哥儿,是天生的贵族。
“呵,和你有什么关系。”段枢白冷笑一声,厉声道:“萧玉和,你可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副样貌,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丑陋又污秽,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在我眼中看来,你就是房梁上的蛀虫,米缸里的硕鼠。”
段枢白的话声词严厉,房间里的气氛仿佛能冻结成冰。
?
良久没有听见尖牙利嘴的萧玉和顶嘴回话,段枢白有些纳闷,他按住人肩膀,把他身体掰过来,萧玉和漂亮的狐狸眼下垂落两条泪河。
他竟是哭了,段枢白心头一滞。
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模样,萧玉和手忙脚乱地擦眼泪,但是眼泪越擦越多,满脸的泪痕,整个人狼狈至极,事已至此,他的心态彻底崩了,一串串无声的泪珠骨碌碌地往下坠。
哪怕是个双儿,从小也是父母的掌中宝,又是侯爷长子的嫡公子双儿,在爹娘的娇养下长大,吃的用的穿的,无一不是最好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从京城到阳州,骤然离开娘亲,离开熟知的京城,跟着刚刚成亲还很陌生的段枢白千里迢迢来到阳州,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昨夜在阳城睡的这一夜,又凄凉又害怕,他从来都没有住过这么差这么小的房子,早上起来的时候,地上还有一只灰溜溜的老鼠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老鼠的眼神,凶狠地能吃人,除了老鼠,墙上还有可怕的壁虎,陡然跳在他肩上把他吓得半死,萧玉和以前以为,作为一名双儿,最差也就是嫁给一户人家做妾,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还能惨到这个地步。
吃住差也就算了,夫君还骂他,欺负他,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