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长，左处长，你们跟我来一下！”王芳雄迈步回到站长室。

陈香兰站起身，说道：“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高非看了她一眼，说道：“老实待着！想一想自己还有什么没交待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跟着王芳雄来到站长室。

走进屋子里，王芳雄推掉外衣，掏出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的说道：“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左枫趋前一步，说道：“站长，陈香兰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王芳雄：“叫你们俩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左枫略一思索，说道：“如果查实她说的不假，咱们就没办法以汉奸罪法办她……不如，交给南京处理算了。”

王芳雄沉吟着，说道：“交给南京……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高处长，你觉得呢？”

高非：“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咱们觉得棘手，就把事情推给南京，会不会让毛局长认为我们是在推诿责任？恐怕会对上海站的印象不太好吧？”

王芳雄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毛局长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肯定会想到这一点！”

左枫：“那高处长有什么好办法？”

高非想了想，说道：“首先当然是核实陈香兰的身份，如果她确实是日本人，再去调查她是否有参与间谍活动！有，则依法惩办。没有的话，只能将她释放，然后遣返回日本！”

王芳雄沉思了半晌，轻轻一拍桌子，说道：“好，就这么办吧！……也只能这么办了！”

左枫：“站长，陈香兰现在的关注度很高，我们对她不能进行常规的刑讯，否则会让外界批评执法部门滥用酷刑，那些别有用心者会利用这一点煽风点火！”

王芳雄：“左处长想的很周到，我们绝不能给共党以可乘之机，借着这件事抨击抹黑政府！高处长，对陈香兰不要用刑，她是上海的名人，调查她的日常行为应该不会太困难。”

“是！”高非本来准备利用这件事做些文章，被左枫这么一搅和，他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

回到办公室，高非命令手下人，说道：“把陈香兰带来！”

几分钟后，陈香兰被一名女警卫带到办公室。

陈香兰现在有些害怕了，今天她接受了三次讯问，第一次是组长张茂森，第二次是处长高非，第三次是站长王芳雄。官职一次比一次大，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高非示意女警卫出去，然后说道：“请坐，陈小姐。”

陈香兰低着头，说道：“不敢。”

高非笑道：“我没在审讯室讯问你，就是想还给你应有的尊重。”

陈香兰眼睛一亮，说道：“高处长，你们已经核实过我的身份了？”

高非：“没有那么快，沈阳方面还没有回话。就我本人来说，我相信你所陈述都是真实的，因为这种事很快就能查清，你没有说谎的必要！”

陈香兰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渐渐松弛下来。

高非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即使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们还是要调查你的一些其他情况。比如，你有没有替关东军、替特高课刺探过我军机密！说的明白一点，你即使没有汉奸罪。可能还要被控间谍罪！”

陈香兰慌乱的摆着手，说道：“我没有，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懂什么间谍机密。我一直在各地演出，很多人可以证明……”

高非摆弄着手里打火机，说道：“特高课的人经常跟你接触，你被怀疑是间谍，也是很正常的事。”

陈香兰：“特高课，他们……”

提到特高课，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