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瑶冷笑:「你们以为随便买通一个丫鬟冒充少主的名义给我下毒,我就会怀疑少主?天真!」
萧珩不置可否,看着她道:「你对你们少主深信不疑,不知你们少主是不是一样对你有信心?」
花夕瑶笑得身子都轻轻颤抖了起来:「萧大人,萧状元,我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才好。你真以为少主会上当吗?你太小瞧少主了!也太狂妄自大了!从你们拿白坤的身份写认罪书的那一刻起,少主便已经知道你们再给她下套了!因为,少主手下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白坤的人!你们这点手段也就只能愚弄一下京城百姓,可只要我不说出少主的身份,你们就定不了少主的罪!」
萧珩的神色没因她的话而有丝毫变化:「白坤是假的,可你花夕瑶是真的。」
花夕瑶笑容一收,冷声道:「那又如何?我不会认罪的!也不会供出少主!」
萧珩反问道:「你认不认罪重要吗?这世上可以有一个白坤,就可以有第二个。」
花夕瑶柳眉一蹙:「你什麽意思?」
萧珩点到为止,掸了掸宽袖,按下手边的机关,石门缓缓打开。
他自怀中拿出一封认罪书:「来人,这是花夕瑶的认罪书。」
花夕瑶脸色一变:「你!」
萧珩淡道:「亲笔的。」
花夕瑶气得浑身发抖:「你又来栽赃嫁祸!能不能有点儿新意了萧大人?你就只剩这点手段了吗?」
「手段老不老套不重要,实用就好。」萧珩将认罪书递给身旁的衙役,「送去皇宫给陛下,就说花夕瑶认罪了。」
花夕瑶怒骂:「卑鄙!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一旦陛下审问我,我就会说那封认罪书是你写的!」
「那要不打个赌,你活不到陛下提审你的那一刻……」萧珩挑了挑眉地看着她,眸光渐冷,「凶手不是我。」
衙役是邢尚书的心腹,得了萧珩的指示后即刻前往皇宫。
衙役可没有入宫的令牌,得禀报之后皇帝同意了才能让人领他进去。
衙役拱手道:「劳烦二位大哥去禀报陛下一声,我是来送认罪书的,仙乐居的犯人认罪了!」
这桩案子闹得大,萧珩与邢尚书几番入宫,傻子也看出陛下对案件的重视了。
守城的禁卫军不敢怠慢,忙差了一人前去御书房通传。
御书房的小太监又通报到了魏公公这边。
魏公公躬身进入御书房,禀报道:「陛下,仙乐居的犯人认罪了。」
皇帝很是激动:「当真?」
魏公公道:「是的,刑部的人将认罪书送来了,就在宫门口,说是花夕瑶的亲笔手书。」
「不会是假的吧?」
「不能造假!仙乐居花魁假死那一次,花夕瑶作为嫌犯去刑部做过笔录,有她的笔迹呢!」
宁安公主的帕子唰的捏紧了。
皇帝激动不已:「愣着干什麽!快宣快宣!」
魏公公也挺激动,笑着道:「是!奴才亲自去!」
宁安公主眸光微动,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对皇帝道:「既然皇兄有要事要办,那我先告退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宠溺地说道:「你不用回避,一起听听案子。」
宁安公主的睫羽微微一颤:「这……不太好吧。」
皇帝道:「有什麽不好的?你是朕的妹妹,是昭国的公主,这件案子既然与昭国公主有关,你便有资格听。要是信阳在这里,朕赶她走她都不会走。」
信阳是一个将手段与野心写在脸上的人,她想干涉朝政就去干涉朝政,所幸她志不在此,干涉过几次朝政觉着没意思,就又回家带儿子去了。
从御书房到宫门口是有一点距离的,魏公公的脚程并不快,若是走小道一定能赶在魏公公之前「劫」下那封认罪书。
宁安公主用帕子抆了抆额角的薄汗,望了眼渐渐暗沉的天色,道:「这个时辰,贤儿该要找我了。」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到了晚上还要找娘吗?」皇帝不大喜欢那个前朝小余孽,但看在宁安公主的份儿上,还是没将对皇甫贤的厌恶表现得太过明显,「朕一会儿和你一起去看看贤儿,坐朕的銮驾,很快的!」
宁安公主开始频繁交换左右手拿被子喝水。
「你这麽渴吗?」
「有点。」
喝了足足三大杯后,宁安公主对皇帝道:「陛下,我想如……」
如厕二字为说完,魏公公满脸喜色地将人带进来了:「陛下!人到啦!」
皇帝正色道:「进来!」
魏公公领着衙役进了屋。
衙役双手将认罪书呈上。
魏公公伸手去拿。
「我来吧。」宁安公主站起身,绕过书桌接过衙役的那封信。
正月的京城依旧寒冷,御书房烧了两个炭盆,其中一个就在皇帝身侧不远处。
宁安公主拿着认罪书走向皇帝时,忽然脚底一绊,花容失色地啊了一声,整个人朝前栽去!
她手中的认罪书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飞进火盆!
在认罪书与宁安公主之间,皇帝当然会选择保全宁安,他怎麽舍得让宁安摔伤呢?
皇帝唰的起身,结实有力的右臂接住了宁安。
宁安被接住的一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伏在皇帝怀中,微微喘气,语气愧疚地说:「对不起,皇兄,我把认罪书弄没了。」
皇帝冲她挑眉一笑:「你看!」
宁安扭头一看,瞬间被雷给劈中!
只见皇帝的左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封认罪书!
皇帝:多亏经常跟着母后打叶子牌,左手抓牌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