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仔细鉴别后,证实萧六郎所言非虚,这个砚台确实坏了有些年头了。
然而几位管事仍是一脸的将信将疑。
韩学士淡淡一笑:「几位管事信不过我翰林院,难道也信不过国子监?我们翰林院与国子监可没什麽关系!」
这是大实话,谁不知翰林院是庄太傅的阵营,而庄太傅与老祭酒又各自为政。
老祭酒:徒弟在翰林院了解下?
老祭酒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吧好吧,有些话原本不该说的,毕竟小侯爷去世了,再议他不是颇有不妥,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害一个无辜的人背黑锅。其实这个砚台……是萧珩打破的!他幼年顽皮,打破了砚台不敢告诉信阳公主,偷偷拿到国子监让我替他修复……没错,这个砚台是我粘的!你们若是不信……」
不信怎样?去地底下找小侯爷求证吗?
几个管事脑子里都有画面了,齐齐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说话!
老祭酒摆摆手:「行了,砚台的事我自会去和信阳公主说,不为难你们。」
到这里,管事们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就算他们不曾伺候过小侯爷,但也知道老祭酒是小侯爷的老师,既然他将责任揽了过去,那就没他们什麽事了。
一场风波就此揭过。
韩学士本以为能碰上信阳公主,结果一直到他们离开,信阳公主也没到文华阁来,他颇有几分遗憾。
出了文华阁,萧六郎一言难尽地看着老祭酒:「老师的嘴还是真是……」
老祭酒摆摆手:「一如既往的优秀,我知道!」
萧六郎:「……」
你开心就好。
另一边,顾娇入了宫。
她如今是仁寿宫的常客了,令牌都不必检查了,直接刷脸进宫。
她是去给姑婆送蜜饯的,最近姑爷爷又改良了一块蜜饯,口感更甜,但糖分含量很少,姑婆可以每天多吃一颗了。
她走在前往仁寿宫的路上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顾姑娘!」
是瑞王妃的声音。
顾娇有段日子没见瑞王妃了,主要是在从庵堂探望静太妃回来的路上遭遇一波刺杀,瑞王吓坏了,连着两个月都没准瑞王妃再出门。
「我就知道是你!」瑞王妃走过来,亲热地挽起顾娇的胳膊,「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像我,只能长肉了。」
顾娇看着她略有些珠圆玉润的身子,说道:「你不胖。」
是真不胖,瑞王妃从前太瘦了,如今这样才算正常。
瑞王妃道:「也就你和王爷这麽说!嬷嬷们都不许我吃太多,怕胎儿长得太大不好生养。」
顾娇深以为然,在医疗不够发达的古代,生孩子全是顺产,在保证营养的前提下不过分进食是最佳选择。
但看瑞王妃的气色就知道嬷嬷们其实将她照顾得极好。
瑞王妃叹道:「我太久没出门,都不知道静太妃竟然已经去世了,王爷瞒着我大抵是怕我伤心难过动了胎气。」
静太妃的事瞒得很紧,顾娇不确定瑞王有没有听到什麽风声。
「你最近怎麽样了?」瑞王妃问。
「还好。」顾娇道。
瑞王妃叹气:「你怎麽不来府上找我?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都快闷死了。」
顾娇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有他陪你你还闷吗?」
瑞王妃与姚氏的预产期一样,都在金秋十月,眼下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的肚子看着比姚氏的大一些。
提到腹中孩子,瑞王妃露出了一抹母性的温柔:「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我想想给王爷生个儿子!若是儿子,那便是父皇的第一个皇孙,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换做旁人可不敢这麽说,瑞王妃是心直口快的性子,加上十分信任顾娇,说起话来才没什麽顾忌。
就在顾娇打算用听诊器听听她肚子里的胎心之际,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一道女子的惊呼。
「什麽——唔——」
瑞王妃刚一开口,被顾娇警惕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