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是她的定心丸,有老太太支招,她便什麽也不怕了!
「凌姨娘在哪儿?」姚氏雄心壮志地问。
房嬷嬷一怔:「夫人,您要做什麽?」
姚氏:「给她下药!」
房嬷嬷犹豫:「这……不妥吧?您上次就给她药过一回,再下药……没这麽容易得手啊!」
是这麽个理,凌姨娘如今警惕地很,所有吃食都严格把关,并且也不再会被姚氏骗出来了。
姚氏蹙眉道:「老太太既然让我给她下药,那就说明这个法子一定是最有效的,灌也得她灌下去!」
房嬷嬷:您确定那药是老太太给的吗?我怎麽看大小姐的眼神不太对呢。
姚氏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斗篷拿来,我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姚氏去了顾老夫人的松鹤院,带上了自己做的点心……其实是昨天剩下的,天气冷,没坏。
姚氏拎着食盒给顾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儿媳来晚了,多谢母亲的人蔘,儿媳用过之后果真感觉好多了。」
「嗯。」姚氏的话与态度都很让顾老夫人受用,顾老夫人淡淡地睨了姚氏一眼,道,「倒也不必赶着过来,病了就多歇息两日,省得传出去,说我这个婆婆刻薄了自家儿媳。」
姚氏微微一笑:「哪儿的话?能伺候母亲是儿媳的福分,母亲福泽绵延,儿媳在您身边也能沾沾福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老夫人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盒。
姚氏笑着走上前:「儿媳做的点心,是您爱吃的口味。」
顾老夫人正巧有点儿饿。
姚氏将点心盒子打开,把几盘精致可口的点心端了出来,对顾老夫人道:「对了,怎麽不见凌姨娘?」
「你找她做什麽?」顾老夫人问。
姚氏就道:「小库房的钥匙忘了还给她,还有这个月的帐册,我有几个地方不大明白,从前都是凌姨娘做的帐,所以我想问问她。」
顾老夫人淡道:「她一会儿就来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姚氏欠了欠身:「是。」
有顾老夫人的首肯,姚氏心安理得地在松鹤院坐了下来。
果真没一会儿,凌姨娘便过来了。
她看见姚氏面上就是一怔。
姚氏微笑着冲她道:「才一天不见而已,姨娘怎麽这麽看着我?」
顾承林一大早就来找凌姨娘哭诉过,说姚氏不是个好东西,私会野男人还让姚氏溜走了,凌姨娘已经知道昨晚的计策落空了。
她感慨姚氏的命可真大,这样都捏不死她!
凌姨娘不动声色道:「没怎麽,听说夫人病了,没想到夫人会带病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也不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
姚氏四两拨千斤:「姨娘对我院子的事倒是关心。」
这话一出,凌姨娘面色一紧,她方才没来松鹤院,按理是不知姚氏生病一事的,可她这样贸贸然说了出来,岂不是在说自己一直在监视松鹤院的动静?
凌姨娘监视姚氏可以,但监视顾老夫人绝对不行!
顾老夫人眉心一蹙。
凌姨娘赶忙道:「我是听侯爷说的,侯爷今早去衙门,我碰见他了。」
姚氏一脸惊诧:「侯爷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府呀。」
最近工部似乎出了什麽事,顾侯爷去过碧水衚衕,把她接回府,连大门都没进便又去了工部。
凌姨娘这下算是越描越黑了。
顾老夫人又不是真傻,哪儿还能看不出凌姨娘自圆其说?
顾老夫人的脸又冷了几分。
凌姨娘尴尬得不行了,在心里将姚氏狠狠骂了一顿,姓姚的是吃错了什麽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姚氏打了个圆场道:「算了,许是我院子的哪个小丫鬟说漏了嘴,姨娘也不是有心的。母亲,这点心吃多了腻,我去给您泡点花茶。」
姚氏不仅点心做的好,茶也泡得极香。
顾老夫人点头。
姚氏去茶室泡了一壶花茶:「凌姨娘要来一杯吗?」
凌姨娘不敢喝姚氏的茶。
姚氏道:「这些花茶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干花做的,比我在外头买的干花香很多。」
老夫人的东西,凌姨娘不尝岂不是不给面子了?
何况凌姨娘转念一想,姚氏应当没这麽大胆子在老夫人跟前给她下毒。
姚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想的没凌姨娘周全,也就没凌姨娘那麽多顾忌。
她妥妥的把顾娇给她的药粉下到凌姨娘的茶杯里了。
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下。
凌姨娘还是很小心的,抿了一口后仔细等了许久,不见任何不适才放心地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不得不说,姚氏的茶艺确实一绝,她那麽厌恶姚氏,也忍不住把一整杯喝完了。
一直到夜里,凌姨娘那边都没传来什麽坏消息。
姚氏纳闷,难道老太太给她的不是毒药?
异状发生在第二天。
凌姨娘一大早过来给顾老夫人请安,闻到一股包子味儿,忽然呕的一声吐了——
顾老夫人让她膈应得不行,但还是让人把府医叫了过来。
府医把过脉,立马拱手对顾老夫人道:「恭喜老夫人,凌姨娘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