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怔怔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雪衣人道,“萧王殿下是不一样的,你与他两情相悦,我不反对,这是很好的事情。”
云倚风看着她:“那你……”
“我该走了。”雪衣人站起来,“记住,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心爱的人,皇权啊,是会杀人的。”
“别!”云倚风伸手想抓她,那雪白衣袖却从指缝间滑走了,一阵狂风卷起黄沙,再睁眼时,四周已再无人影。
唯有一匹银白大马,周身毛发闪亮,正穿过风沙疾驰而来。
“云儿!”季燕然高呼。
翠华昂首长嘶,将飞霜蛟引到这边。
“云儿。”季燕然急急翻身下马,将沙丘下瘫软成一团的人抱进怀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没事。”云倚风松开血迹斑斑的右手,精疲力尽地靠着他,“我想回家了。”
季燕然往远处看了一眼,点头:“好,我带你回家。”
云倚风回府便发了一场高烧,迷迷糊糊的,三四天才清醒。
季燕然吹温勺中汤药,小心地喂给他:“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云倚风咳嗽两声,凑过去搂住他。
季燕然笑笑,轻轻拍着那单薄后背,想哄着人再睡一阵,外头却有下人禀报,说乌恩兄弟二人,刚刚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
……
当天晚上,灵星儿就去找了阿碧。进到房中时,见她正坐在镜前梳妆,笑着说明日耶尔腾要设宴,自己想为他跳一支舞。
“那我来帮姐姐梳头吧。”灵星儿从侍女手中接过梳子,漆黑长发被拢起,雪白玉润的耳后,一道蓝色细线正蜿蜒攀爬在那里。
……
耶尔腾的酒宴,客人只有寥寥三四名,周九霄、杨博庆,再有便是季燕然与云倚风。欢聚一堂是谈不上了,走在大街上随便拉三四个陌生人,席间气氛也不会比此时更糟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