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阔嫌弃的同时还有一点满意,至少儿子是非不分耳根子软的毛病在他媳妇的□□下治好不少,心里恨邹家都来不及,再不会想着表妹了,要不是因为表妹,他爹也不会这样坑他。
是的,曲浩扬终于明白了,他爹根本就是在坑儿子,要不然,他还没有娶妻,他爹也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他纳妾,亏他当时还高兴了许久。
顾恒眼神闪了闪,心里有点怀疑他在扬州经历的桃花运,其实也有老师的手笔。
师徒俩闲聊了几句。
曲鸿阔道:“你如今高中会元,倘若不出意外,皇上为了六元及第的佳话,肯定会钦点你为头名状元,未来你可有何打算?”
顾恒道:“先去翰林院。”
曲鸿阔白他一眼,这是废话,一甲进士自然要去翰林院,顿了顿道:“你对亲事可有什么看法。”
顾恒心念一转,他今年已经二十,婚事确实不能拖了,老师既然问话肯定是有所打算,笑着道:“爹娘远在扬州,一切但凭老师做主。”
曲鸿阔没好气的道:“你对女子有什么要求,小心我给你找个悍女。”
顾恒无所谓,娶谁不娶,古代女人地位低下,对于男人的要求其实很低,只要他不搞三捻四,婚后生活基本上不会太差,不过......
顾恒迟疑了一下:“我要年纪大点的。”
曲鸿阔惊讶:“就这?”
顾恒点头,他没别的要求了。
“家世,性情呢,你不在意?”
顾恒连忙捧了一顶高帽子:“我信老师。”
曲鸿阔满意的笑了,他心里确实有点打算,但他更尊重弟子的意愿,结亲又不是结仇,他自己的婚后生活一团糟,他不想弟子也这样。
“行,我帮你记在心上了,殿试好好表现。”
顾恒张了张嘴,还有呢,老师不跟他透漏一点吗?
“老爷,老爷......”
下人哭丧着脸,急匆匆的来报:“老爷,不好了,姑奶奶派人回来告状,夫人带着人马已经打上杨家去了。”
顾恒:“......”师娘不是正忙吗?
曲鸿阔怒容满面,所以说结亲就是结仇,女儿心悦宁王世子,但是,人家宁王府又不傻,如何看的中她,后来曲湘怡说亲,曲鸿阔选来选去,挑了一户门风还算不错的人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背后有承恩侯府撑着,他觉得女儿的日子不会太差,但是......
曲鸿阔万万没有想到,女儿自从嫁去杨家就惹事,不敬婆母,不敬丈夫,先是不愿跟人家同房,后又指着丈夫鼻子骂,甚至还把婆母气晕过,还有……
事情多的,曲鸿阔都不好意思说了,杨家人现在恐怕宁愿得罪了承恩侯府,也不愿要个这样的媳妇。
“这次又有什么事?”曲鸿阔脸色铁青。
顾恒连忙告辞,老师处理家事,他在旁边参与不好。
曲鸿阔也没挽留,他自认为对待一双儿女考虑周详,儿子那边现在有媳妇管着消停了,女儿......
他原想女儿性子虽差,嫁人后靠着承恩侯府的势力总能过好日子,现在看来是他想差了,女儿的日子根本就不能太好过,否则她就会无法无天。
顾恒回家后。
没几天,他便打听到承恩侯府的一桩丑闻。
曲湘怡被人送回娘家了,邹玲去了都不管用,承恩侯府的面子不好使,这一回,杨家人铁了心的不要这个媳妇。
听说,曲湘怡害得大嫂小产了。
大嫂娘家不愿忍气吞声,事情这才闹了出来。
其实,杨家原本想息事宁人,只把曲湘怡关去祠堂,却没想到邹玲居然带人打上门来,话里话外责骂他们亏待女儿。
杨家人怒火中烧,一边要承受邹玲的责骂,一边还要承受大儿媳妇的埋怨,并且,大儿媳妇的娘家也派人上门吵吵闹闹要给女儿讨公道,后来......
杨梵气疯了,当众自杀,他欠大哥的,欠爹娘的,他拿命来还,曲湘怡这样的妻子他要不起,只求承恩侯府放过他,他就是死,也不想再和曲湘怡扯上关系,反正曲湘怡还是清白之身,说完,他便一头撞向门前石柱。
杨家人吓到了,因此,他们才会这样坚定,哪怕和承恩侯府撕破脸也要把曲湘怡送回娘家。
听说,老师最近很恼火。
听说,邹玲被关佛堂了。
听说,承恩侯府现在闹着要分家。
有一个人被休的女子送回娘家,对于全族的姑娘都有影响,邹玲争强好胜,平日在内宅搅风搅雨,这些小事几个兄嫂可以忍,但是,他们谁没有女儿,曲湘怡被休,坏了全族姑娘的名声,男人愿意顾及兄弟情份,女人却不想继续忍耐。
总之,分家一事虽然被承恩侯压下了,曲母,邹玲,曲湘怡,却成了几个媳妇泄愤的目标,别跟她们提孝道,她们心里简直恨极了曲母。
曲鸿阔心力交瘁,处理完这件事情,白头发都出来了,心里有些迁怒杨家,但他更加明白事情是女儿有错在先,杨梵豁的出去,为了摆脱女儿以死相搏,人家都拿命来拼了,他有什么脸面去责怪,说到底还是妻女惹出来的祸事。
邹家若非是他母亲的娘家,曲鸿阔真想休了这个妻子。
曲鸿阔当即便下令,孙子全部放在前院教养,孙女全部交给儿媳妇教养,反正他所有的孙子孙女,坚决不再让曲母和邹玲沾边。
顾恒再次看见老师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曲鸿阔正在含饴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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