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顾深远只说。
乔云莉被这两个冷漠的字眼搞得一头雾水,刚才许意在的时候他不是没反驳甚至没撵她滚蛋吗,怎么许意一走他又恢复对她的初始态度了。
“顾总,你的脸……”乔云莉想用纸巾把他擦擦脸上被许意刚才留下的痕迹,却被男人轻巧躲开。
“你走吧。”早就看出这女人心思的顾深远没给太多的眼神,“少来挑拨离间。”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和许意的关系即使没人别人挑拨离间也薄弱得随时都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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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遗体移到殡仪馆的这天,许意听见医院的护士讨论关于陈庭川的事情。
“……陈医生是昨天被带走的,听说犯蓄意谋杀罪。”
“这也太倒霉了吧,那个老太太的病情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陈医生的话她都活不过三个月,陈医生把西药中药都试过了,没把人救活来就活该被抓吗?”
“小声点,谁知道事情是怎样的呢,听说那老太太仇家挺多的,谁能确保手术室没有小人。”
陈庭川被警察带走的事情在医院闹得沸沸扬扬。
起初许意以为他被带走是因为顾老太太意外去世,警察想了解下过程,谁曾想事态发展得挺严重,据别人的口风来看,陈庭川面临被起诉的可能。
陈庭川上次和她说,他没救活老太太是自己状态的失误,但并非故意杀人。
心中多少带着不平,许意把南宝交给保姆后,自己找上了顾深远。
他最近公司医院殡仪馆三点一线地跑,能让她找到算是难得。
他在病房挂吊水的同时,右手操纵鼠标,对着床桌上的笔电办公。
看得出来,男人最近消瘦不少,侧颜轮廓愈加分明,也更添几分不宜近人的气息。
听到外面的动静,顾深远没抬头,“你不去陪南宝,来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没人敢不敲门进我房间。”
“……”
说得也有道理。
许意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他是不是把陈庭川抓走了。
“警察例行公事而已,你来找我是替他抱不平的吗?”男人口吻淡漠。
自从戳穿她的骗局后,他对她一直不温不淡的。
没有之前的耐性去教她回忆,也没有哄她的兴致。
不算相敬如宾,只能算和平相处。
“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许意站在门口,直言直语,“他对于奶奶的手术已经尽力了。”
“所以你是来求情的吗。”
“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
“那我也告诉你,他之前用奶奶威胁我放过你。”
许意一怔。
顾深远握着鼠标的手稍稍加大力道,抬眸看她时,眼角上挑,“还有前不久的青宁山寺庙着火,他也是嫌疑人之一,你觉得他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许意替陈庭川求情,是在了解他的情况下。
可顾深远所说的,许意并不了解。
“他在云城无依无靠,如果法律起诉的话连个合格的律师都找不到。”许意还是没放弃,“虽然我对奶奶的去世也很伤心,但不得不认清手术失败这个事实。”
没人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何况还是危险系数奇高的脑科手术。
除去脑梗,顾老夫人还伴有其他的老年疾病。
这场云城内地医生不敢开刀的手术,由陈庭川大胆负责,即使失败,也在尽力的范围。
“你替他求什么情?”顾深远语气不太好,“警察和专家会着手调查的,他如果是无辜的,自然无罪释放。”
“如果你想为难他的话,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他。”顾深远眼底浮现出兴致,“你凭什么觉得你说的话,我就会依你,凭你是我前妻,还是凭你是我儿子的妈?”
他这句话,讽刺味十足。
完全是把许意置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和立场,她没资格也没有任何把柄去和他谈判。
甚至她越求情,效果可能越糟糕。
尤其是在顾深远认为她欺骗他不在乎他,却为陈庭川四处着想的情况下,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许意的面色逐渐沉红,闭了闭眼最后没有再说无用的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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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的后事,办得低调又隆重。
低调在没有任何的新闻去报道这户富家的事情,和顾老太太生前的作风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