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弋见此不由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会这样就此揭过了,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毕竟结合情势对错和方隐川的地位,这是最理性选择。
可是,师弋却漏算了,方隐川虽然是方家家主;虽然是胎神境大修士;虽然周围有其他试练者看着;虽然如今方隐川身在庆国境内;虽然这件事本质上怪不到自己的头上,但是方隐川也是一位父亲,当一位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任何看似合理的推测,都无法预料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师弋伸手去接那三张符运之时,就在他刚刚碰触到,方隐川手中的那三张符纸之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顺着符纸,沿着师弋的手臂蔓延。
不同於种下螟虫时的感觉,虽然同是沿手臂而起,但是这股气息却剧烈的多,师弋甚至有种身体被冻结的错觉,这对於他这种冰道修士而言,当真是十分诡异的体验。
这股阴冷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消失无踪了,师弋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立足未稳之下差点跪倒在了地上,同时冷汗不停地顺着师弋的脸颊朝着地面滴落,那种感觉实在令人心悸。
方隐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双手撑在地上不停喘息的师弋,嘴角不禁挂起一个笑容,心中不由一阵快意,此刻师弋在他眼中已经和一个死人无异,甚至死可能还要轻松一些。
做完这一切,方隐川这个始作俑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见他带着女儿登上马车,随着马匹一阵嘶鸣马车也随之启动,载着方隐川父女二人很快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韩宗羽第一个跑到了师弋身侧,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师弋,你这是怎么了。”
“这还用问么,肯定是着了方隐川的道了,真没想到这方隐川气量如此狭小。”不等师弋回话袁冈也走了过来, 抢先答道。
“方隐川怎么能这样呢,这次传承试练明显就是他们自己实力不济,怎么能随便迁怒别人呢。师弋,你伤到哪里了,你说话啊。”韩宗羽闻言,十分替师弋不平,同时看到师弋满脸的冷汗,不由关切的问道。
师弋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伤在了何处,只是那种心悸的感觉,一直徘徊在心头久久不散。
“天膳公你见多识广,知道方隐川是动用了何种手段么?”端十娘身为女人最是细腻,她看到站在一旁皱眉不语的天膳老人,不由开口问道。
天膳老人闻言也不说话,他蹲下身抓住师弋的右手衣袖猛得一扯,将师弋的袖子整个都撕了下来。
就这样师弋的右手手臂暴露在众人眼中,只见其上猩红一片,一匹赤色的马匹和红色的山羊,逐渐在师弋手臂之上凸显,轮廓越来越清晰。
“天膳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韩宗羽见此,忍不住向天膳老人开口问道。
“哎,果然真如我所想,师弋此次你怕是有难了。”天膳老人没有理会韩宗羽的问话,他脸色凝重的沉吟片刻,长叹一声对师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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